那一瞬间,白听泉全身汗毛倒竖。
温止的手法温柔,可再温柔,那种痛却是实打实的,温止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薄唇轻抿。
白听泉从小最怕的就是痛,指甲下面起了倒刺他都嫌疼,如今生生被刀在肉上划开一个口子,灯光昏黄,有会心疼他的人在侧,他便更不会强装坚强,鼻中的酸涩有些难忍,白听泉眉头一皱,眼前便花了。
温止动作倏然停住,轻轻唤了一声:“听泉?”
白听泉囫囵把眼泪擦干净,浓密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他刚想说什么,却没想这一动作扯到了伤口,更是疼得他呲牙咧嘴。
白听泉便就呲牙咧嘴地道:“师尊,弟子没事。”
温止眼睫垂落,昏黄灯光之下,他沉思了一会,片刻,他抬手掐诀,竟凭空变出来了一个毛茸茸的小玩偶。
堂堂沧浪君,也不知何时习得了这种哄小孩玩的小戏法。
在他的思维里,小孩喝药苦着了就要吃糖,小孩摔倒疼了哭了委屈了就要玩些玩具才会开心。
他把白听泉当成了摔倒疼哭了的小孩。
白听泉缓缓伸手接过那个小玩偶,一刹那,心里就好像有一个热乎乎的东西要四散开。
温止在以一种独特又笨拙的方式哄他。
随后,温止温声道:“若是疼,不必忍着,听泉,不要逞强。”
伴随着他声音的,还有温止源源不断送入他体内的灵力。
白听泉这次真的觉不到疼了,他偷偷地笑,把玩偶一会搓成圆的,一会压成扁的。
他此刻真的相信了,温止是对他好的。
听雪峰上安宁静谧,他们两人却是不知道……
阳峦峰,淮季子尊者连夜拉响了警报。
声称自己的灵药不见了。
此事绝非小事,此种重要丹药的失窃,若是有心人思虑起来,不管真相如何,都会有种种迹象指明琅剑宗要独吞这灵丹妙药。
不管是不是琅剑宗有这种心思,若是此事不解决,不仅琅剑宗与清风派的友好关系无法再维持下去,就连琅剑宗都要被人议论,一向清白的名声要被泼上脏水。
琅剑宗上下都非常重视这件事。
桑吾亲自赶来,面色沉凝,迅速召来了当时负责守卫淮季子房间的弟子。
只是那些弟子大多身受重伤,还在疗养,淮季子也说在那大妖袭击之前,丹药还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