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亦琛跃上屋脊,小心翼翼抽出一块瓦片,透过狭小的空隙观察着屋内情况。
此时的丞相正坐在谢小弥的一旁,像一位慈祥的长辈一样笑盈盈地关切询问。
“都是一些简单的菜色,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虽是派人快马加鞭运来的,却也比不上海边刚打捞上来的新鲜。”
“丞相实在不必这样操心。”谢小弥坐正身体,客气回应,“丞相府的美食光是看一眼就能令人垂涎欲滴,只怪自己食量有限,一时间吃不下这么多美味,这剩下的,反倒是浪费了。”
“哈哈哈哈,你还是太客气了,接待贵宾这原就是最基本的礼遇。若是还有什么需求,尽管对鹭莺那个丫鬟讲,来到这里千万不要拘谨。”
丞相自然而然地继续道:“纺绡纱要是还差什么器具,也千万别和老夫客气。”
谢小弥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标准笑容,和丞相继续周旋了几句,等到茶杯见底,才如释重负地将人送走。
他关上房门,重重长舒了一口气,就刚才那样的对话,真是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谢小弥看着一桌冷掉的饭菜,顿时也没了食欲,满心惦念着焦亦琛此时的情况,可是才刚走进卧房,就看到一个黑影闪至身后,用力捂住他的口鼻。
“!!!”
是什么人敢夜闯丞相府?!
谢小弥正准备奋力挣扎,却意外发觉对方的手掌强劲又温柔,紧接着一阵熟悉的草木香渐渐将他包围。
是焦亦琛!
他惊讶地回身看向爱人,闪动的眸光里充盈着重逢的喜悦与激动。
“你怎么这么快就赶到了!”他明明浑身受了那么重的伤啊,而且卸下古藤束缚那么久的时间,他还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
哦,对了……
也许他的昏迷只是被抽尽体力所导致,就和他自己被捆起来的时候一样,对方不过是被绑的时间更久,需要恢复的时间也就要更长一些。
谢小弥弯弯着眉眼,双手扶在爱人肩头,来回打量着对方,仔细查看他身上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伤。
没人知道他这一路上究竟有多担心焦亦琛,无数的问题反复盘旋在他脑海。
那一身触目惊心的伤痕到底伤的严不严重?
那几个口腹蜜剑的衙役有没有给他找大夫诊治?
刁悍奸猾的曹县令会不会对他再动什么心思,做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