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顾瑾不出现,顾容铭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整个顾家的家产,说不定……他危险的眼神在阮夭身上流连了一圈,冷冷地笑起来,说不定连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都会一起被他“继承”吧。
根据他对这个贪慕虚荣的男人的了解,顾容铭长得比顾容章好看又年轻,估计连逼都不用逼,自己就眼巴巴地送上去了。
阮夭撇过眼睛不愿意看他,顾瑾的眼神称得上可怕,像是要直接把他生吞活剥了。
好吓人qaq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这么慌,故作镇定道:“要是来给你爸爸上香的话,就过来吧,好歹最后一面了。”
他本身的嗓音就比较柔和,为了更贴合女性,早已经习惯了压低声音说话,听在耳中有一种别样的雌雄莫辨的沙哑的魅力。
顾瑾听了更想笑,装女人装到这个地步也算是阮夭的本事。
“装模做样。”男人大踏步走过来接过司仪恭恭敬敬递过来的线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擦过阮夭的肩膀,狠狠撞了他一下。
阮夭刚穿越过来,本来就很不习惯高跟鞋,被这么一撞整个人都差点被撞飞。
脚踝扭了一下,剧痛瞬间袭上大脑,眼看着额头就要磕在棺材角上,这一下不说头破血流起码也要破相。
阮夭有点惊恐地闭上了眼睛。
“夫人小心。”风流轻佻的年轻男声蓦然在耳后响起,一只手在阮夭腰上扶了一把,几乎是留恋地从腰侧摸过去。
好细。
阮夭惊魂未定,因为脚踝的疼痛浅色眼眸上浮起了一层浅浅的泪光,隔着面纱像两块深藏的琥珀。
“谢谢。”阮夭低声道谢,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痛楚。
男人呼吸一窒,随即笑得更加殷勤:“夫人伤到哪里了,我是医学生,可以给您看看。”
阮夭本能地不想和陌生男人再有牵扯,结结巴巴地偏过脑袋:“不用了。”
有佣人上来扶他,阮夭手指搭在佣人的手臂上,刚刚站直了就觉得脚踝一阵钻心的疼。眼泪再也止不住,眼尾不由自主地漫上一片绯色的红云。
在场人眼睛都要看直了。
顾容铭敲了敲轮椅的扶手,冷声对顾瑾道:“给他道歉。”
“道歉?”顾瑾拿着那三支线香随意地打头拜了拜,香灰簌簌地落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整间大厅里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梵香。
“我看他享受的很,谢我还来不及吧。”顾瑾随手把香插进香炉里,不知道是愤恨还是什么情绪地盯着阮夭惨白的容颜。
“我倒不知道这才几天,叔叔已经开始帮着他说话了,阮夭本事不小啊。”顾瑾话里话外都是满满的恶意,像是恨不得把几个人的关系抹的再黑一点。
阮夭这个恶女的名声不重要,但是顾家的名声就容不得污蔑了。
当着众宾客的面,顾容铭清冷面容上只是浮起一阵看似很宽容的笑:“你要是还想着顾家,就不该这么污蔑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