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侧更是热闹,海棠吐艳,碧桃接天,一丛丛一簇簇的羽扇豆竞相绽放,目之所及,都是花海。
“阿嚏!”
宁小北一上岛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头,喷嚏一个接一个,眼泪鼻涕齐飞,现在连眼睛都有一些睁不开了。
“怎么了,是不是哮喘病又发作了?不是很久都没有发病了么。”
范侠急得围着宁小北团团转。
“不是哮喘,阿嚏……好像是,花粉过敏。”
宁小北泪眼汪汪地用纸巾捂住鼻子,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漏水的大茶壶,身体里的液体通过眼睛和鼻子还有嘴巴,哗哗往外头流,止都止不住。
“花粉过敏?我记得你小时候没这个毛病啊。”
“哮喘本来就是过敏体质的表现,阿嚏……以前对花粉不过敏,不代表以后不会发作,阿嚏阿嚏……”
难怪刚才一进公园就觉得眉心痒痒,到了这儿算是全力发作了。
宁小北一脸生无可恋地捂着胸口,打喷嚏打得他肺都疼了。
范侠恨的直拍自己大腿,他为什么会忘记小北从小身体不好这点呢,居然为了两串腊肠被顾凯歌骗到植物园来。
“你快去岛上的小卖部看看,有没有口罩。不行再去公园服务处问问,他们有没有应急的药物。”
宁小北说着,左右看了一圈,指了指旁边一间建在崎岖假山上的八角亭,周围没有什么花丛和树木,看起来稍微安全点。
“你快去快回,买不到我们就撤。到时候跟凯哥发个消息就行。”
范侠点了点头,撒腿就跑。
与其同时,赵景闻和宁建国错开他们一步,也上到岛来。
“建国,我们去爬假山吧,我刚才在门口看地图,这个假山上的八角亭是全岛最高的地方,可以俯视湖心岛全景。”
一上岛,赵景闻就兴致勃勃地指着最高处的亭子说道。
“又不是中学生,还喜欢爬假山。我们就在下面走走吧。”
于是两人往绿荫深处走去。
“建国,你看。”
赵景闻指着前头一棵三人环抱,枝干粗大,枝繁叶茂的香樟树说道,“我记得以前我们鞋厂,一进门两边都是香樟树。夏天走在下面,一点阳光都照不进来。到了四月的时候,香樟树开了小花,白色,黄色的的一点一点,就跟米粒儿似得。”
“而且到了春天,香樟树的味道那真是好闻极了,什么花香,果子的香味都比不上它。淡淡的,不知道从哪里透出来,走好远了身上还沾着香味,又像是青草,又像是树叶……自从离开鞋厂,多少年了都没闻过这味道了。”
赵景闻可不是什么文艺青年,这番话完全都是发自肺腑。
他现在事业有成,不但有车,都已经开始筹备买第二套房子了。但是每每午夜梦回,自己还是身在第三皮鞋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