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建国和赵景闻两人收到学校那边打过来的电话,匆匆赶到一中的时候,常乐蕴的母亲已经坐在办公室里有一段时间了。
不过并不是在班主任闫冰如的办公室,而是年级主任的办公室。
预备班的年纪主任老侯是个一贯温和的好好先生,标准上海斯文男人。年约四十。不管是面对校长,老师,还是学生都和善带笑,是少数几个在季国祯校长被上面调离后,还保持原有官衔的学校中层领导之一。
“常乐蕴妈妈,喝茶。”
侯主任双手端起泡好的龙井茶,放在王伊红面前,陪笑着搓了搓手。
王伊红伸出纤纤玉指在桌子上扣了扣,也不啃声,只冷冷地看着坐在她对面的闫冰如,嘴边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
“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
宁建国穿过走廊,看到宁小北等一群孩子站在办公室门口,各个垂头丧气。
本来就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贴墙站着的常乐蕴见到他俩,把脑袋垂得更低了。
“范侠,是不是你闯祸了?”
和基本没有“叫家长”经验的宁建国比起来,赵景闻那可算得上是“老吃老做”了。过去小学的时候,范侠三天两头被老师请家长,他爹妈觉得丢脸不想去,都是他这个当娘舅的去应付。
赵景闻上前一步,二话不说一把拎起范侠的一只耳朵,“你以前自己闯祸就算了,这次居然连累人家小北,乐乐……还有这个什么,林志颖是吧?我看你就是太长时间没有‘吃生活’,皮痒了!”
“不是的,不是我。哎呀,舅舅,这次真的不是我。”
要死了,“黑猫警长”要被舅舅拧成“一只耳”了。
范侠的耳朵被拧的黑里透红,踮起一只脚大声抗|议以示清白。
“不是你还有谁?”
赵景闻压根不相信他的屁话。站在这里的各个都是好孩子,只有范侠这个人“前科累累”。
“是我。”
宁小北举起右手。
“小北……不可能的吧。”
赵景闻惊讶到忍不住再次用力地拧了一把范侠的耳朵,范侠的哀叫声直冲云霄,把侯主任从办公室引了出来。
“宁小北爸爸,范侠舅舅,你们来了……请进请进。”
侯老师打开门,宁小北趁机朝里边快速地瞥了一眼,发现闫冰如正不停地抹眼泪,桌子上放着一堆用过的餐巾纸,看来哭得挺到位的。
“老师,我也想进去。”
这祸事是他闯出来的,宁小北可不想置身之外。
他之前曾经跟范侠说过,如果需要“替天行道”,那么他会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