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斟酌半天，最后道：“那些都是没有的事情。”
“离婚要一百斤粮食和老房子，都给你们，你们姐妹以后结婚不结婚，也随你们。”
“就是地？”
“怎么，爸不想给？”温玉婳反问。
温父也不知多厌恶温母，声音完全冷酷无情：
“你跟你小妹的地，可以给你们。你妈逃荒来的，当初都没有户口，哪来的地？”
这男人可真够没良心的，“那我妈没有户口吗？”
温父就不吭声了。
“温安国，你真不要我们母女四个么？”
温母忽然从外面冲进来，哭得一脸眼泪，失魂落魄地问。
温玉婳真恨不得敲晕她算了，这种渣男，有什么留恋的？
温玉婳以温父在外面有人，而且可能怀孕了，劝住了温母。
后面大队长和五爷爷来后，见两方都要离婚，就主持温父温母离婚。
温母后面还不愿意签字。
温玉婳道：“妈，您不愿意签字的话，爸为了要儿子，迟早会打死我们三姐妹的。”
温母最后签了。
*
温玉婳几人离开温家时，外面天已经灰暗了，天还下着雾蒙蒙的雨，地面黄褐色的泥土混着水，真是泥一脚水一脚的。
母女四个，其中还有个吹气球一般大肚子的孕妇，温玉婳和竹竿似的大姐手里各自抱着几个包裹和被子。
温母瘦弱的背上，背着够吃三天的5斤大米、二十斤土豆红薯。
说好的一百斤粮食和地，现在也没给，只说后面慢慢给。
温玉婳几人，几乎是干部们一走，几人就被赶出来了。
还是温玉婳早有算计，提前让竹竿大姐和小妹去收拾了包裹，抢了破烂被子，才好歹没被空手赶出门。
至于那五斤大米，则是温玉婳在一阵骂声中抢的。
几人泥一脚水一脚走在路上，别提几人多狼狈了。
温玉婳好多年没吃过这种苦了。
可一家子人，大姐没主见。
小妹怀孕月份大了，不能打。
温母离婚后就失了主心骨，完全一副天塌了的样子。
走着走着，忽然绝望地喊：“老天爷啊，这日子怎么过啊？”
这个天泥水路太容易滑坡了，温玉婳脚底一打滑，差点没来个底朝天。
温玉婳好不容易稳住身体，还得先做思想工作：
“妈，你如果不振作起来，小妹这胎能不能平安都说不定。”
“家里可一分钱都没分给我们，粮食只够3天吃的，我们要在三天内，去赚到第一笔钱，应急小妹生产需要的钱。”
“三天后，如果我们去温家要不到粮食，我们就得全部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