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后都佛系了一辈子了,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自己想追权夺利?
于是成蟜仰着小脸,好似就是那么随口一问的问道:“我们?除了王祖母,还有谁呀?”
夏太后自始至终就没有对成蟜起疑,再加上刚才成蟜又对嬴政直呼其名,看上去一点最后的尊重都不留了,所以也没有对成蟜进行什么隐瞒的意思,在轻轻地笑了笑之后,张口便是说出几个成蟜并不陌生的名字。
成蟜默默在心中记下,准备着等到自己离开了这边之后去见王兄就要赶忙汇报此事,让嬴政对这些人进行彻查,然后将这些试图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一网打尽。
想到这里,成蟜不自觉的握紧了紧手中那个来自夏太后的毒药包,随后对夏太后道:“王祖母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若是没有了的话,成蟜便先回去了,我怕我在您这边待的太久,露出端倪,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听到这一句,夏太后想了想,又叮嘱了成蟜几条“注意事项”,看着小少年一条条认真的记住,还给她默背了一遍,心中压抑数十年的掌控欲忽然得到满足的夏太后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成蟜便先回寝宫吧。”
听夏太后这么说,小少年乖巧的点了点脑袋,然后努力都维持着步伐的平稳,当做一如寻常的走出去。
因为心中担心夏太后派人盯着自己,所以即便是离了夏太后的寝宫大老远,成蟜也不敢跑动,尽可能放慢脚步的走回自己的宫殿。
直至晚上天色要昏暗下来的时候,成蟜拿着蹴鞠球,佯做是玩耍的在自己寝殿四周跑了一圈,观望过后确定了周遭没有夏太后派来的宫人看着自己这才敢去见嬴政。
成蟜一路小跑,直到见到正坐在桌前看着东西的玄衣少年的那一刻,才敢坦然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他略微带着一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我的哭腔朝嬴政喊了一声:“王兄!”
翻阅写竹简的玄衣君王应声回眸,狭长丹凤眼静静的注视着好像跑得很急促的成蟜。他并没有问弟弟发生了什么,这个眼神就好像一切都不言而喻。
见到这一眼的目光,小少年顿时就吸了吸鼻子,对嬴政道:“王兄,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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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
李斯到家的时候,李曦正在拿着之前还在栎阳时专程让匠人打造的竹帘工具进行捞浆,旁边桌子上还放着之前捞出来的,如今已经干了的浆子,不,或许应该叫做另一个名字才对,从回到咸阳那天晚上熬夜通宵工作开始,李曦这两天以来拿竹皮所做的一切,进行到最后一步得出来的东西不是别的,赫然正是: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