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余光搜寻那道身影,几乎成了一种本能的习惯。
在与她四目相对之前,晏寒来垂眸。
“那就走吧。”
温泊雪笑笑:“南海这边盛产海鲜,正好能尝尝。”
他与月梵最先出门,楼厌紧随其后。
谢星摇像是故意停了动作,待晏寒来迈步,才随他一并前行。
月梵瞟他俩一眼,领着温泊雪楼厌加快速度。
“……谢姑娘。”
虽不知这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晏寒来清楚,不应让谢星摇生出更多心思。
昨夜酒后的所作所为皆是失态,他理应压好心里见不得光的念头,倘若无端耽误她,那才是可恨。
谢星摇语气如常:“什么?”
晏寒来面若冷霜,对上她目光:“昨夜之事,是我逾矩,抱歉。”
他居然主动说了出来。
谢星摇一怔。
晏寒来自尊心极强,酒后稀里糊涂说出那种话,于他而言无疑十足羞耻。
她本以为这只狐狸会只字不提,没成想,晏寒来抢先捅破了这张纸。
这样一来,她反倒有些拘谨了。
不等她有所回应,晏寒来又道:“酒后神志不清,我亦不知谢姑娘身份,之所以……”
他一顿,似是生出些许赧然:“之所以那般行事,全因意识含混,一时失态,还望谢姑娘莫要多想。”
他说得足够言简意赅,身旁的谢星摇眨了眨眼。
晏寒来别开视线,听她顷刻开口:“可你明明叫过我‘谢星摇’,怎会不知道身份。”
晏寒来沉默瞥她,好一会儿,冷然轻笑。
“不过是源于本能。”
他面色淡淡,口中说着自轻自厌的话,薄唇却是微勾:“灵狐不正是如此么?一旦有了兴致,只图一时欢愉就好,绝不关心对方的身份。昨夜就算不是你,我也会那般行事。”
谢星摇一愣,定定看他。
她的目光澄澈清亮,干净得不含杂质,晏寒来被看得心口发涩,狼狈垂眸。
这段话糟糕透顶,连他也觉得恶心。
蔓延开的沉默惹人心烦,猝不及防,晏寒来听见她的声音。
“你别……”
谢星摇迟疑一刹,捏紧袖口:“你别这样说自己。”
她从来不会去设想,晏寒来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他一向沉默寡言,却藏不住骨子里的傲。这些话说得越狠,越表明是他有意而为之。
谢星摇不傻,只用了短短几个瞬息,就明白晏寒来想和她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