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凡好笑地看向他,“你觉得我可能还给你吗?”
“算了,”薛国栋摆摆手,“羊已经入了虎口确实没法再要回来。”
“也不是我不想给,实在是自打流放以来孩子们就没吃饱过。咱们大人还能熬一熬,孩子们可熬不了啊!”
“可也得注意点,那玩意儿大人都可能吃坏肚子,何况孩子?”他的川儿极有可能就是吃了这个才没的。想到这里,薛国栋的眼神再次黯淡下来。
“你瞧我这嘴,”如果不是手中拿着竹筒,谢云凡真想打自己的嘴,“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了,不说这些,咱们去打水吧。”既然想好要苟活,要等变天的那一日,薛国栋变得积极主动起来。
“好。”
他们二人一开始面对抢水抢红了眼的灾民也是束手无策,毕竟曾经都是有身份之人,想要放下架子并不容易。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你不争不抢,就什么都别想得到。
等终于想通了,二人想好对策过后,放下脸面挤入人群之中。
带着枷锁很不方便,但是枷锁却也可以成为武器。尤其谢云凡虽然是出自太傅府,却年少拜入名师门下习武,插一句,也许这也是谢太傅更不待见他的地方,不过眼下他挥舞着枷锁很快便将周围人驱散。
“快,赶快去打水!”还不忘叫薛国栋去抢水。在随后有人上前抢水时,不光是他,就连薛国栋也跟用枷锁驱赶周围的人。
好不容易,薛国栋才将两人带来的所有竹筒装满水。可是前脚才交给谢云凡他的那份儿,后脚谢云凡的两个兄长就走上前,将本该属于谢云凡一家的两个竹筒也一同抢了过去。
“大哥,二哥,芳菲和芳林两个小的还等着喝水呢,你们能不能把我的那两个竹筒还给我?”
谢云凡的大哥谢云臣冷冷地瞥了一眼谢云凡,道:“父亲和母亲都一天没喝水了,难道你不肯孝顺他们?”
“我不是已经将父亲和母亲的竹筒装满水了吗?”谢云凡替自己辩驳。
“那点水怎么够?没看我们的水也都得孝敬他二老吗?”
就这话,在一旁的薛国栋可是不信。谢太傅夫妻再能喝水,也不可能一下子喝光近十个竹筒的水。可一向在他面前能言善辩的谢云凡此刻却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