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咱们回乡吧?”看到村民们一个个欣喜地选择回乡,老大孙福文也有所意动。
孙万贵想了想却摇了摇头,“不行,回乡太远了,你娘和你小妹的身子骨恐怕走不了那么远的路。”
他这话并非杞人忧天,就孙福喜和张云娘现在的状况别说是回乡,就是哪也不去干养着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养好。想到这一点孙福文带着歉意说道:“爹说的对,是儿子想得不周全,那咱们去恒山郡开荒。”
没错,朝廷给出的第二条出路就是去恒山郡,也就是大安朝最北边之地开荒。还许诺将来开出来的荒地全部归个人,并且在五年内不收取任何赋税。
听起来是不错,可万一开出来的地种不出粮食怎么办?可为了孙福喜和张云娘,孙万贵在同几个儿子商量过后还是选择开荒。
接下来,他们领了一家人在这里最后一顿救济粮的同时,官兵在孙万贵从怀中掏出的一家人户籍上做出更改,添加了迁往恒山郡一项,还在路引上也增加了这一项。这样一来,他们家想要反悔还得再花费一笔银子。
从这也不难看出,无需官兵催促和押送,他们这些人就会乖乖地返乡返乡,开荒的开荒。
收好户籍和路引,孙万贵领着三个儿子急匆匆回到窝棚,同张云娘和孙福喜简单交代过后便想要赶在别人之前出发。
这次去恒山郡开荒的人虽然比选择返乡的人少一些,但也有很多。几个村加在一起初步估算得有个五六百人,肯定是到的越早越有利。
他们家的窝棚比较靠后,有一些离前面近的,又得到消息早的在他们回来的路上就已经出发。
孙万贵原本以为大家都不会有疑议,可自打穿越过来很少发言的孙福喜却犹豫着开了口。
“爹,娘,咱们能不能晚几天再走?”她小声请求。
“怎么了福喜?哪里不舒服吗?用不用请郎中?”听她忽然开口让晚几天再走,吓得张云娘连忙抬手去摸她的头。
孙福喜摇了摇头,“娘,我没事儿。”随后抬头看向同样一脸关切的孙万贵,“爹,我就是觉得早走固然有利,可是未见得走得早的人就能早到。”又问,“这一路怎么着也得有好几百里的路吧?”
“岂止是几百,”向来有些跳脱的老二孙福武插嘴回答,“我刚刚朝官兵打听了下,说是虽然比咱们返乡路途近一些,但是也得有一千来里的路,就是快走也要一两个月才能到,慢走得两三个月,甚至更久。”
“那就是了。”孙福喜点了点头,“既然要走两三个月,那么早走这一天半天也没什么意义啊!”
“谁说没意义了?”孙福武反驳,“你还小不知道,要是走的晚,人家在前面把能吃的野菜都薅干净了,等咱们路过时吃什么?到时候可就不光是晚到的事,还有可能一家人活不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