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皇夫一刀刺进皇帝的肩头。皇帝微微皱了皱眉,没有痛呼出声。
“你下令让她们撤兵!”胥皇夫的神情已近疯狂。
从他父亲开始,几十年的谋划,几十年的殚精竭虑,最终竟然要功亏一篑吗?
上天不公!
他们明明已经掌握兵权,为什么那些人竟会倒戈相向?
军中明明也有男子,为什么他们竟不愿意为了未来搏一搏?为什么要投降?为什么不肯出全力?
胥皇夫甚至想在城下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寻找胥良攸的身影:他在哪里?他为什么办事不力,非但没有取得泉和国的兵权,反而让她们在这样的重要关头造反?
他现在已经不奢望泉和国巫医的药方了。
现在这个局势,胥良攸活着都是问题,更别说毁去药方这种事情。
他在皇帝耳边低语:“陛下,你若再不开口,我尊敬陛下,我手中的刀子可不认识陛下。”
皇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她略略活动一下身体,似乎想要转头看胥皇夫一眼。但她身上的绳索捆得很紧,胥皇夫的刀子又抵在她的脖子上,她只要一动,刀尖触碰的地方,便是一阵刺痛。
她说:“良诚,朕有身孕了。”
胥皇夫的脸色一僵。
皇帝继续说:“太医诊脉,说是女儿。”
胥皇夫的脸上布满阴霾。
皇帝仍在说话:“若朕生下她,她便是唯一一个存活的皇女,未来可以继承朕的大统。”
胥皇夫神情犹豫,似有意动。
他心有迟疑,手便下意识地松了松。皇帝趁此机会,全力往他的刀上撞去。
刀锋没入皇帝的心口,皇帝面色不改,胥皇夫却尖叫出声。
周围胥皇夫的亲卫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没有第一时间过来。
皇帝大笑出声:“你以为朕会让她出生吗?她爹是个畜生,她是畜生的崽子,太|祖征战天下,将天盛朝两百年江山传到朕的手中,可不是让朕和畜生一起生孩子的。”
她胸前的衣襟已经完全被血染黑,口中也溢出鲜血。
皇帝不知何时将手上的绳索挣脱,此时用尽最后的力气攀上城墙,纵身向下一跃。
“诛杀乱党,为朕报仇!”皇帝的声音重重地落在地上,溅起带着血色的黄土。
城上城下皆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