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就是瞧不起你,谁让你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我们童家不缺医生,你明白吗?”
童昭知道,程亦不会明白,他永远都是一个恣意妄为的大少爷,不会懂什么叫家族责任。
那天相亲结束前,童昭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果程亦想当童家的女婿,将来就势必得放下手术刀。
也许程亦当时没懂她话里的意思,亦或是他觉得问题没那么严重,总之程亦并没有给童昭一个确定的答案,也就等于放弃了她。
然而,今天的程亦仍然没有懂童昭的意思。
“这就是你们童家人的特点吗?什么人都可以利用。在你们眼里,是不是除了自己的利益,别的都不重要?”
“对,在我眼里,你就是那个不重要的人,这样你满意了吗?”
童昭已经不想和他吵下去了,程亦永远不懂她的潜台词,她也绝不可能把话说的那么直白。
听到童昭的话,程亦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不能理解她为什么可以把话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就好像即使伤害了别人也可以一笑而过。
“童昭,我从没有想过你是一个这么势力、恶毒的女人。是我当初瞎了眼,不过今天,我的眼睛治好了,多谢你了。”
说完,程亦一把推开面前的童昭,大步流星往外走,而来不及反应的童昭一个趔趄差点坐在地上。当她从刚才的争吵中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同事和病人都在看着自己。
大家眼里带着讶异和恐惧,当童昭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的时候,大家都小心翼翼的低下了头,那种畏惧让童昭笑了,却比哭还难看。
整个医院,她只有程亦一个朋友,现在她最后的那个朋友,也不要她了。
在大家奇怪的眼神里,童昭坚持到了下班,回家的时候差点又把车子开到童家。
下车后淋了一身雨,一身疲惫的童昭走到新家门口的时候,没拿出钥匙开门,而是直接坐在了地上。她不想开门,因为门里没有人在等她回家。
“如果,当初掉进井里的人,是我该多好。”
十多岁那年,家里最小的妹妹掉,或者说被爷爷扔进了井里,一个月后三叔一家和童家决裂,这么多年再没有回来过。
当初童昭觉得妹妹太执拗,才会受那么大的苦。可是现在,她竟然很羡慕,三叔一家自从离开了童家的掌控后,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生活,像正常人那样生活。
正当童昭坐在门口,把脑袋趴在膝盖上哭的时候,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最后停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