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否知晓《女诫》、《女论语》出自何人?书中又有何内容呢?”谢太傅倒是没被上官临干扰,继续询问道。
这个问题稍微有点难度,不过托齐欢儿前世那个希望她能变得乖巧、听话的母亲之福,这两本书她都曾看过,书中的内容她也基本也还记得。
于是,齐欢儿心中暗自庆幸不已,回答道:“《女诫》乃东汉女史学家班昭所作,全书分卑弱、夫妇、敬顺、妇行、专心、曲从和叔妹,共计7篇;《女论语》为唐朝女学士宋若莘撰著,其妹若昭申释此书,全书分为立身、学作、学礼、早起、事父母、事舅姑、事夫、训男女、营(管)家、待客、柔和、守节,共计12章。”
至此,谢太傅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现在本官继续考核你一些四书五经方面的东西。”
随后他张口道:“‘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呼其外。素富贵行乎富贵;素贫贱行乎贫贱;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难行乎患难。君子无入而不自得焉。’请问姑娘,其谓之何意也?”
齐欢儿知道这句话来自《中庸》,而她也看得出来,谢太傅特意摘出这句如此应景的话来,可能不是简简单单的要考核她而已,只怕是在暗示她身份低贱,想做宁王的侍读,是在做超出自己本分以外之事,没有做到乐天知命、知足守分。
这让齐欢儿不禁变得有些警惕起来,她觉得谢太傅可能不太赞同她一个女儿家,却来做宁王的侍读,先前问三纲五常、三从四德就是他对她的警示,那接下来,在出题方面,他必然是要好好刁难她一番的。
虽然齐欢儿心中对谢太傅说出的这句话非常不以为然和不屑,她觉得自己若真依照这句话来做,那必定会变成一个不思进取、安于现状,并且没有创新思想之人。
但表面上,她还是微笑着,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回禀太傅,其意是指,君子只求就现在所处的地位,来做他应该做的事,不希望去做本分以外的事,处在富贵的地位,就做富贵人应该做的事;处在贫贱的地位,就做贫贱时应该做的事;处在夷狄的地位,就做夷狄所应该做的事;处在患难,就做患难时所应该做的事。君子安心在道,乐天知命、知足守分,故能随遇而安,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悠然自得。”
谢太傅听到齐欢儿的回答后,点了点头,似笑非笑道:“你倒还是知晓这个道理的,既然如此,那本官再问你一句‘所谓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穷其理也。盖人心之灵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惟于理有未穷,故其知有不尽也。是以《大学》始教,必始学者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以求至乎其极。至于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贯通焉,则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此谓物格,此谓知之至也。’此又谓之何意也?”
谢太傅询问到这里,已经存在着一些刁难之意了,因为这段话比较长,他的语速又比较快,若是没有熟记它之人,光是听,都尚未听清楚,又如何能用白话文,通畅的翻译出它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