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将视线投向湘宁宫内的一口大缸时,却发现宁王身边贴身伺候的小太监小卓子正站在院门边上,对着她这边探头探脑。
齐欢儿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这些小坑和碎瓷片是谁的杰作。
齐欢儿叹了口气,她昨日担忧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宁王开始找茬了。
齐欢儿明白,自己现在还不能表现出诸如疲惫、伤心、痛苦、疼痛、之类的情绪来,不然,估计以后宁王会乐此不疲,每日都会这样来上一番,戏弄于她,取乐他自己。
只有自己对此不做出任何反应,不表露任何情绪,沉默以对,几次下来后,宁王也就弄个无趣,自然罢手了。
想到这里,齐欢儿装作一副没看见小卓子的模样,也装作没有太在意自己流血的手一般,随便用布条擦了擦,并强忍住疼痛,强迫自己收起原本痛楚的表情,努力变得平和起来。
她甚至还将自己的身形扭动了几下,显示自己只是蹲着的时间久了,起来活动一下而已。
随后,她重新蹲了下来,用自己那只未受伤的手,故意显得有些悠闲自在、不急不慢的继续捡坑中的碎瓷片。
因手上传来的疼痛感作祟,她原本的睡意也消失了,也没再发生将碎瓷片捏入手心,误伤着自己的情况。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原本被派出来,观察她丑态的小卓子却变得有些着急起来。
齐欢儿用眼角的余光看见,小卓子一会瞧瞧蹲在地上的自己,一会又垫起脚,往前面看看,越看越着急起来。
齐欢儿不禁有些奇怪,不知道这小卓子究竟在着急些什么。
就在这时,齐欢儿又发现小卓子的身子被人扯进了湘宁宫内。
紧接着,一个压得非常低的声音询问道:“那个捡垃圾的捡完垃圾没有?”
“没呢,她的一只手好像被碎瓷片割破了,碎瓷片上面有血。这眼瞅着太妃娘娘去慈宁宫请安就快要回来了,要是见着她仍旧蹲在那里,再上前与她说上几句话,发现她的手被割破了,势必会探究那碎瓷片和墙边的坑是从哪里来的,到时候咱们肯定又少不了一顿责罚啊……”
“这个该死的捡垃圾的,干活都干不利落,捡个碎瓷片,手都能给割破,这都是怎么干活的?不过就是捡点瓷片而已,怎的捡得这么慢,现在居然还在那里磨蹭……”听得出来,这个声音也开始有些着急了,咒骂起来。
听完齐欢儿才明白过来,看来是宁王与小卓子本想刁难刁难她,增加她干活的难度,但是,却不料她因打瞌睡犯迷糊,将手割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