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外面投进来的微弱光线,齐欢儿看见屋中有个炕,炕上有一块很窄、大约够一人躺下的门板,门板的两头垫上了几块砖头,使得门板比炕高出了大约四五十厘米。
门板的周边及下面,铺满了稻草,稻草上显得有些湿漉漉的。
在炕的另外一边,有张矮方桌,方桌上放了一个旧瓦罐,瓦罐边上还有一个铜碗。
而那个昨夜被净身之人,手、脚、大腿都被绳索牢牢的捆绑在门板之上。
齐欢儿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面容,发现他大约只有十岁出头的年纪,长得倒是浓眉大眼、眉清目秀的。
可能因为太痛苦,少年脸上一片煞白,额上冒着一片淅淅沥沥的冷汗。
看着少年的这幅悲惨模样,齐欢儿的心中不禁无比的痛恨起这万恶、惨无人道的宦官制度,不过,痛恨归痛恨,这是遗传了几千年的封建王朝罪恶习俗,齐欢儿也知道自己的力量薄弱,并不能改变什么。
这时,虚弱的少年也发现了齐欢儿的身影,努力撑开他的双眼,祈求道:“姑娘,行行好,可以,可以将那瓦罐中的麻水,端与我喝一些吗?”
麻水?齐欢儿听见少年的话后,愣了一下,不过,旋即便明白过来。
这麻水具有一些麻药和泻药的功效,净身之前,喝麻水,能让净身者变迷糊一点,方便做手术;净身之后再喝这麻水,为的是让净身者泻肚,减轻排便的痛苦。
这少年现在想喝,估计是排便上有困难了。
想到这里,齐欢儿不禁对少年更加同情起来,连忙应道:“好的。”
然后便将瓦罐中的麻水倒入一些到铜碗中,端来与这少年饮用。
只是如何让少年饮用到,齐欢儿却犯了难,因少年的手脚是捆绑着的,动弹不得,人又是平躺着的,待这铜碗送到他唇边时,碗中的水可能都溢出来了。
而齐欢儿现在又不能解开少年身上的绳索,因为杨肖强将少年的手脚都给捆绑住,是一种正确的做法。
一旦解开后,少年十有八九会因忍不住疼痛,将手往身下乱摸,容易引起感染和溃烂,到时候还会留下很多其它的后遗症。
“你稍等一下。”
齐欢儿想了想,跑到厨房拿了一根烧火用的麦秸秆,用手冲干净,又拿起两个早上未吃完的馒头,撕碎泡在水里,让少年通过麦秸秆将铜碗中的麻水吸进去,又用勺子将泡软的馒头一点点的喂进少年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