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高高在上的他,那么孔武有力的他,那么不可一世的他,此刻却静静躺在这里。
她几步上前站在床边,视线顿时模糊,泪扑簌簌地滚落,灼得眼睛涩涩地痛,她几乎看不清眼前。
“我……他,怎么会……我不,不知道……”她哽咽着,泪水滴落在浅蓝的被子上,洇开小片蓝色。
“你不知道?你在梁家你怎么能知道?他一向出门用司机,我也好奇,为什么他会自己开着车出去。”
傅舒兰冷冷的嗓音却嘶哑,压抑着情绪也微微地哽咽:“梁映真,我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我也不想管。但是……”
梁映真几乎站不住般身体微微摇晃,眼睛一眨泪水滑落还未看清什么便又聚起泪意,模糊了一切视野。
傅舒兰平日不起波澜的声音此刻颤抖起来:“承言没了,审言是我大哥唯一的孩子,他不能再有闪失。你就在这里……叫他的名字,我要他醒过来。”
梁映真低头注视着床上,安静没有出声,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叫他的名字!”傅舒兰咬牙切齿地低声斥道,“如果审言他,他……”
她说不出口,即便只是一句话,停顿了下深呼吸,才接着说:“你们不要再想好过,梁家,耀辉,统统不要想好过!”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八十九章
傅舒兰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梁映真和躺在大床上的傅审言。
房间很宽敞,装潢精致,不说是病房更像是别墅里的卧室,只有床畔机械响起的心率检测仪发出轻微滴滴声提示着这里是病房。
四周一切静极了,窗外照进的泛着淡淡光晕的光线照在傅审言的脸上,额头被厚厚的纱布缠绕,脸上盖着呼吸罩,只露出两边侧脸,苍白的面容上平时留意不到的细小绒毛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干净而柔软。
梁映真站在床边,颤着手伸去握住没有输液的左手,他平时手的温度就偏凉,现在比记忆里更凉一些,像冬日窗外的薄雾。
“……傅审言。”
她轻轻叫了声,三个字消散于空气中没有回应,她又叫了一声,他躺在洁白的大床上,安安静静没有回应。
握着的手还是那么凉。
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位护士,看见床边的梁映真,有些惊讶,梁映真才回过神来别过脸抹了下脸上的泪水。
“您是?”护士问。
梁映真哽咽着小声说:“我……我是他的家属。”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