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缓缓掐着手心,她的声音很轻,“我想得很清楚。”
“想清楚了什么?”
“我记得的,你说过,人在任何时候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声音也无法控制地哽咽,“我承认和你有感情,可是…可是我们不合适。”
男声讽刺地笑了下:“不合适?哪儿不合适,生活习惯,还是床上不合适?”
梁映真噎了一阵:“你不要这样说话。”
“早上你口口声声如果我早点告知你一切,现在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但事实是程越一回来,你见着他就找不着北了!”
“程越,程越不会像早上你那样对我。”眼尾泛起微微的红,她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还怎么和你生活下去……放过彼此,行不行?算我求你……”
漫长而压抑的静默。
“有句保证我曾对岳母说过,现在原话对你也说一遍。”
傅审言一字一句地缓缓道:“梁映真,直到死你都会是傅太太。”
她静默着,身体却微微地战栗着。
“从这件事的最初,你一直对我表达你的失望和愤怒,现在发展为威胁。”她垂落一滴泪,“感情好时你宠着我,不满意时教育我让我接受你做事的方式,现在生气了威胁我。”
她轻声啜泣:“早上还那样对待我,我,我……是真的无法再和你在一起了。”
“我是人,不是神。”男人嗓音低哑,“你说程越不会那样对你,他此刻站在我的立场,他未必不会。”
她小声却坚定地说:“程越他不会为利益娶一个植物人,后来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对面径直挂了电话。
第二天清早,韩真佩便开车过来,一进别墅,梁映真正好从楼梯下来,她高兴地踩着楼梯上来挽起她:“我就数着你蜜月结束了估计要回一趟珞雪山,问了伯母果然就是,我饭都没吃就过来了!”
梁映真微怔,被她挽着手臂下楼到餐厅坐定,才开口:“佩佩,我准备和傅审言离婚。”
韩真佩呆在当场:“啊?”
“所有的记忆,都恢复了。”
赵卓丽也下了楼,韩真佩求助地望了一眼楼梯的方向。
梁映真说:“你不用紧张,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连妈妈都骗我,你能怎么办呢。失去你,我就没有好朋友了,但我还有点生气。”
“……”韩真佩耷拉着脑袋,“对不起。”
梁映真:“先吃饭吧。”
早餐安安静静吃到尾声,韩真佩小心翼翼地小声问道:“后天你就开学了,那……下午你还愿意跟我去逛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