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他淡淡道。
“那个,你的脚还疼吗?”她问。
梁映真的目光落在他的鞋尖,正好被月光照到这一小片,锃亮如新的皮鞋尖有一个明显的凹下去的痕迹,是她白天踩的。
她看着好一阵愧疚,细跟踩人一定特别痛,她觉得自己今天有些过了。
“对不起。”
她垂着头,一副自责的小可怜模样。
傅审言:“现在不疼。”
说完这句见她还是盯着鞋尖看,顿了顿想这会有什么可以做,不甚自然地抬起长臂将人带入怀里,大掌在她的后背轻拍几下:“比起这个,我更在意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男人薄热的鼻息呼出轻轻拂过她颈后的小片细嫩肌肤,那一片酥酥|麻麻仿佛也烫了几分。
梁映真不争气地脸红心跳,被他这样轻轻拥着,轻易嗅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脑里自然浮现在剧院的黑暗里被他按在怀里亲|吻到几乎站不住的画面。
那种又羞又气的感觉回来了,她小脸烧了起来,简直不敢抬眼去看他,匆匆丢下一句“再见”推开他就转身按指纹进别墅。
关上门,她背抵住门,心跳还是乱糟糟,心虚地抬手摸了摸脸,果然一片烫。
夜里躺进被窝闭上眼,还是时不时晃过在剧院的片段,她又是左边翻翻、右边翻翻半天不能入睡。
直到磨到身体出了些汗,她腾地坐起身,羞恼地骂自己真是没出息。
不就被亲到腿软了么?
那又怎样?
她就是没经验,下次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嗯。
梁映真说服自己重新躺下去,拉高薄薄软被搭在胸前,脑里忽然跳出傅审言的声音,“只有崇拜,仅此而已。”
虽然崇拜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总比爱要好一点?
他想尽办法甚至以复学知情同意书为诱饵,今天却坦诚地告诉她,曾经的她不是舔狗,没有爱他。
她拉着软被翻身到左侧,看着墙面上微微摇晃的窗外树枝的暗影,下意识想起曾楚音说他在外面养女人,她忽然觉得即便有一天他真的在外养人,也不会掩藏欺骗。
傅审言,似乎是一个不屑于说谎的人。
不管他怎么让她生气和羞恼,至少这点还算得上宝贵的优点。
尤其在她失忆后,更需要这种宝贵的坦诚。
梁映真辗转反侧到深夜,才迷迷蒙蒙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