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映真,映真……
赵卓丽心里一痛,映真入院一年出现过心脏停搏,医生说得很清楚,苏醒几乎不可能了。
她沉默了会,说:“映真现在昏迷,没办法结婚。”
傅审言闻言唇边浮上满意的笑容:“世上无难事,赵总只需要配合就好。”
一份文件从他指下按住,擦着桌面缓缓推至赵卓丽面前。
“不走常见程序,始终会有些风险。还请赵总签了这两份文件,放心不是股权转让,质押和财产公证而已,哪天你女儿真醒了,也可算是对我的小小保障。”
赵卓丽脸色灰白,拿起笔一笔一划签完字,盯着他道:“医生说她不会好了,你大可放心。”
“行事谨慎些总没坏处。”
他收回文件垂眸扫过签名。
离开前,赵卓丽忍不住出言:“傅总不打算要继承人吗。”
“现在不急。”傅审言一眼看穿她的担心,淡淡笑道,“我向赵总保证,你的女儿直到死都会是傅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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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年坐进同样的办公室,赵卓丽感受十分复杂。
失而复得、如珠如宝的女儿被人这样慢待,她比谁都心疼,也后悔。
但若重来一遍……
映真还会醒来?已被医生判了死缓的她,竟然还能重获新生?
“岳母特地预约,总不见得是来看我怎么工作的吧?”
对面男声淡淡,打断她的思绪:“还是来为映真的不成熟道歉的?”
“看来都在等对方啊。”
赵卓丽也不客套:“开天窗说亮话吧。映真醒来大家都没有料到,是你说会善待她,我才配合。但如果是这样的善待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离了也好,不耽误傅总的婚事。”
傅审言缓缓旋回手中钢笔的笔帽,轻搁到一旁,扯了扯唇:“岳母未免把女儿养得娇气了些,离婚也要岳母出面代理么?”
“结婚可以这样,离婚反而不行吗?”赵卓丽扬声。
傅审言唇边零星笑意消散,目光很静,半晌才缓声说了句:“别忘了还有协议。”
赵卓丽却不怵:“没忘。剩下的股份也够我梁家风光生活,经营权没了就没了吧,对我来说,现在没什么比映真更重要。我只想她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