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凌迦抱着北顾,浦一进殿,一把折扇便迎面劈来。因着扇面之上流桑花香弥漫,凌迦识出是桑泽的扇子,只当扇子不在桑泽手中,失了操伏,故而只是拂袖挡过,未赴全力。然而却见的折扇丝毫没有回笼,反而更加凌厉扫向自己,扇沿边角更是已近身要挑开他领口衣襟。遂而一手抱着北顾,一手化掌止住扇子。
“做什么?”如此间隙中,凌迦方才看清坐在大殿中的御遥和桑泽,只皱眉道:“还不将扇子收回去!”
桑泽也不言语,只纵身跃来,接过折扇,另一手却是手刀叠影千重绕向凌迦。凌迦抬手格挡,如此往来十余招,终于桑泽在被凌迦掌风震回的瞬间里,以扇角缠到凌迦的一重领口。
然而虽然桑泽领了司战一职也有数万年,上过战场,定过天下。但到底是盛世之中,战争虽有,暗袭难得。比不得凌迦生逢乱世,多得是短兵相接,近身格斗。如此便半点便宜也未占到,那一重衣襟尚未掀开,凌迦掌中一枚绵密小针已经刺上他扇柄尾钉。
“别……”眼见凌迦的那融着灵力的尖针即将震碎扇钉,桑泽收了灵力掌势,只拱手道,“兄长,手下留情!”
“现在要我留情了?”凌迦瞥了他一眼,坐下身来,将北顾圈在膝上,逗弄她。
“父君赢啦!父君好厉害!”北顾猛地亲了凌迦一口,想了想又朝着桑泽道,“师尊毕竟年轻父君许多,等到了父君这个年龄,也许比父君还要厉害!江山代有才人处,一代胜过一代,我们神族才会愈见兴荣。师尊、父君,阿顾说得可对?”
“你这张嘴,到底是随了谁?”凌迦点了点北顾唇口,只笑道,“真真是谁也不得罪!”
“兄长,您这两个宝贝女儿,长了一副模样,性子却是天差地别。”桑泽斟酒递给凌迦,“一个纯属话唠,整日扰的我们不得清净。一个能几天不开口说话,我都当她是失了语言,要送还您治一治。”
“一动一静,方是乐趣!”凌迦本就天生一副矜傲之态,此刻论起女儿,更是满目皆为得意之色。
偏御遥自少时起,便常与他争高低,从道法到修为,从作战到生杀,此刻更是开始争儿女,想着自己只有一个儿子,他却有两个女儿,便觉得又短了他一头,心中便有些不快。偏偏此刻自己夫君还败于他手,便朝着桑泽气恼道:“你让他做甚?折了扇子,我给你重做便是,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他身上方才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桑泽到底年轻些,扶额道,“罢了罢了,我可不敢再同兄长动手,不若你亲自去吧。我保证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