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手中断绸纱缠着月剑直刺栖画而去,硬是将她逼退沧炎身侧。而断绸纱的另一端豁然卷起沧炎,如此起落之间,原本出手的月剑被她操控挑开冰棺,沧炎尸身入棺。相安手中绸纱挥出,缠上对岸照花林石柱,足下发力,将冰棺顺着绸纱踢回彼端,不偏不倚,停在凌迦面前。
凌迦望着棺中人,朝着相安阖眼点头,覆手合上了他的双眼。
第74章无极崖2
“师兄!”栖画只觉浸在血液骨肉里已经太过长久的东西,蓦然被抽去,只一个点跃急追冰棺。却见的相安的绸纱弃了石柱瞬间立起,迎面挡住栖画,将其逼退回无极崖。
“是你——”栖画双目赤红,转身剑指相安,“他是为了救你才死的!”
“沧炎因何而死,你我再清楚不过!”相安蔑视道,“百年前,你便是这幅样子,百般利用他。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为你向我求过情,他说让我给你一个痛快。彼时我未答应他,如今他身死道消,我竟也不忍拂了他之愿,你且交出雄性荼茶花,我便容你痛快些!”
“相安少主,你我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你说这话未必早了些!”
此刻,在无极崖彼端,凌迦合上棺盖,抬头看得清晰,那崖边如今亦可多处一人,便挥袖跃去。他虽灵力被锁,功力之上仍是精进。如此风雪里,他根本无法容忍相安多待一刻。
栖画眼风掠过,点足跃起,流光剑点、劈、刺、砍,不过片刻,无极崖又裂断一块,如此堪堪只容两人。
凌迦尚未到达此间,便已发现端倪,知晓若这般过去,但凡触地,相安必然只能踏叶腾地于他。踏叶飞花之术,若于平常作舞,对相安来说,自是无碍。但此刻用于应敌,便极耗心力。如此思量间,只得退回照花林,却仍旧有三枚绵密小针从他袖中甩出,直击栖画而去。
栖画尚在半空中,先时见绵密小针刺来,心头尚惊。后有相安月剑相侯,前有凌迦绵密小针相逼,无极崖又无立锥之地,便知已无生路。却也不过一瞬,便定下心来,面上笑靥决绝,一身斗篷掀开,整个人扑向那三枚尖针。凌迦将将落地便已反应过来,栖画以身相迎,绵密小针刺入处便是相安的半颗神泽之灵。
“兄长!”御遥和桑泽见凌迦掌中闪过灵力微光,知他聚了元神要催动灵力召回绵密小针,如此便是伤上加伤,只得奋力拦住了他。
“你给我住手!”与此间,相安朝着凌迦怒喝,她自是不在意自己那半颗神泽之灵,只是若栖画就此殒命,那么另外一朵荼茶花的下落便再无人可知了。遂而凌空跃起,缎绸纱手中急甩,勒上栖画腰间,浦一用力,便将栖画带回了无极崖。而三枚小针正好钉在崖壁之上,壁石碎裂,激起烟尘无数。如此劲道,若入栖画之身,足以让她经脉俱断,然栖画以相安半颗神泽之灵相迎,当真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