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不愿意回来?本君等了她这么多年,她为何不回来?”凌迦握着那一方被烧毁的婚书,眼中蒙上金影,怒声道:“去找,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她找回来。”
“君上,您……”白姮惊讶地抬起头,她从未见过这般失态的凌迦,他已经数万年不动肝火。便是当年的常阳山奢比尸之战,后来的央麓海鲛人四族之乱,乃至桑泽神君逆天道,御遥圣君散修为,都不曾让他失态至此,最多让他上心劳力。可如今仿佛在数日之间,俨然换了一副心性,清明不复,躁气弥漫;无为皆散,执念横生。
“您可是眼疾又犯了?”白姮急急起身相扶。
“接谕令去找人!”凌迦缓了声色,拂袖转入炼丹房,合上了两扇大门。
如此,三海守护神,四海水君,毓泽晶殿的护殿星君,司药仙君通通出海寻人。又因凌迦谕令不明,是故虽出了海底,却也不敢真正大战旗鼓的找寻,只个个施展了术法,依着相安气泽探寻。然而除了毓泽晶殿的属臣和白姮是同相安处过些时日的,其余掌海的君者根本不识相安气息,只能凭借记忆中母神一脉的气息探寻。如此,便真真算是大海捞针。
这一日,白姮在多方寻找无果的情况下,祭了七海同心契,召集了所有人。让他们各自回海,莫要再找。
“尚无君上谕令,如此回去,怕是不妥。”
“让我们纷纷出海,才是不妥。”
“是啊,我们都多少年不曾这样倾数离海了!”
“二代之神全数离开,七海之地除了阵法,便是君上独自一人所在,我也实在不放心!”
“可是毕竟君后不见了,君后可不仅仅是君后,那可是母神亲女。”
“的确,无论于公于私,我们都该找回来!”
……
“各位说的都有道理。”白姮开了口,“但是我想问问各位,君后此番是出走,便是不想回来。如此纵然我们找到了君后,她不肯与我们同归,我们又当如何呢?与她动手吗?还有,我们到底该如何寻找,是各自派兵翻遍洪莽源,还是唤醒安插在各方的暗子襄助探寻,亦或者就凭我们几人这般漫无目的的找下去。说句大不敬的话,君上这谕令下的委实没头没脑。追随君上二十余万年,我是从未接过这般混乱不明的君令,不知各位可曾接过?”
在场的各位面面相觑,一时没有言语。
“那便这样回去,君上处也不好交代啊!”深檐开了口,“再者,总也不能由着君后这般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