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相安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间她身后那面巨大的水镜裂出条条细缝,缕缕碧色气泽弥散开来。
凌迦一手凝掌化散即将缠上相安的怨念之气,一手拂袖将她揽入了怀中。
“阿诺……”相安本能地回头,想看清发生了什么事。
“别看!”凌迦厉声道,遂而举袖过相安头顶,将她死死按入自己胸膛。
估摸过了一注香的时间,凌迦凝着灵力的掌心光芒大盛,最后一缕碧色霞光被他封入水镜的瞬间,炼丹房内发出轰鸣之声,仿若有什么东西彻底破碎开来。
“君上!”
“君上!”六位仙君匆匆踏入。
“带君后出去,今日之后,君后禁足昭煦台,无令不得出。”
相安尚未在凌迦的话中回过神来,却有一个声音,让她听的清晰。那个声音说:“君上,我回来了,你高兴吗?”
炼丹房两扇门合上的间隙,相安回头看见,那一面她曾经对着起舞的水镜上,模糊现出一个女子的轮廓,青衣碧衫,墨发垂腰。
她以为是她自己,可是她看见那女子眉间朱砂,如血凝结。
此后,相安真的再未出过昭煦台。她极安静地待在那一方天地里,枕着雪毛犼看书晒太阳。每隔几日,白姮便过来给她把脉调理,净化她身上的怨泽之气。慢慢地,她恢复了一点元气,脸上亦有些丰盈起来。只是她的脸色仍旧苍白,眼中没有神采。
白姮便有些焦急,只道要回禀君上,看看是否换副方子。到底让相安拦了下来,相安想了想问道:“他眼疾恢复地怎样了?”
白姮还未来得及回答,相安便岔了话题,又问道:“七海无故掀起水患,当是神祗毁道。你可知他是如何毁了道行?如今他道行恢复得如何了?你常日照顾着他,可看出他何时能好?”
白姮默默无语,只道不知。
相安笑了笑,又道:“让他别着急,得道不易,复道亦是艰难。”
白姮点点头,想着拣些高兴的事说与她听,便道:“如今东海和南海虽是水患犹在,但这两海周遭涉及的凡尘中怨念已经不再增多,有了控制之势。想来君上的道行在慢慢恢复。外围的客刹海和盐阳海本就涉及的不多,尚且还在两位守护神控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