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后,君上此伤尚不需要如此珍贵的丹药。你且留着!”
“我不懂医术,无法辨别他伤的到底有多重。但我知道,被我雪毛犼双目中箭矢贯穿的伤口,血流不死不休。而且……我从未见过他伤成这样,我……我害怕。或许你们有办法医好他,但服了这药,我也安心些。”相安到底将那颗丹药喂入了凌迦口中,就着袖子给他擦了擦溅在脸颊的一点血迹,低头扯出一点笑意:“说到底,不过是安我自己的心罢了。你们带他回去吧。”
她站在昭煦台外面长廊上,看着一行人带着凌迦远去。白姮伴在她身侧,扶着她仿若一触即到的背脊,轻声道:“少主,我扶您过去。我陪您在丹房外守着!”
相安摇摇头,“我没有灵力,他们施法之际,我亦进不去。但凡见不到他,于我而言,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相安的笑意寡淡而苍白,只转过身,回昭煦台去。
“你给我熬些滋补养生的药,帮我调理调理身子。这样,待他醒了,我也可以照顾他。就算……还是这般无力,也不至于成为他的负担。”
“少主——”
“我真的乏得很,便是去了炼丹房外,也是撑不了多久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姮忍着泪意,“我是觉得,觉得您这样好,如何要认为自己是君上的负担,您明明是他的妻子。”
相安垂着头,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她想起髓虚岭“春江芳甸”处,她因没有灵力护身,又不忍为难臣下,便只能无功而返。便如同此刻,一样无望。纵是后来寻来了花草,却又患了一身伤,到底是给他徒增忧患。如今还将他伤成这样!
这样想着,她竟有了些睡意,整个人不自觉的晃了晃,胸口亦被堵得厉害。
“少主——”
“少主——”
相安循着声音望去,终于看清白姮地面容,方才恢复了清明,又见自己身上染了一身凌迦的血,愣了良久才开口道:“你告诉我,我不在他身边的万万年,他可曾被伤成这样?”
“少主,你在说什么?”白姮惊道。
“没什么!”
“少主——”白姮尾随上去,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相安却已经沉默着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