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安遥遥头,“每日都有药从你丹药房内送来与我,我很安心。你身为君者,自有你的事,不必日日陪在我身边。”
“你可知如今洪莽源基本已是小辈君主掌事,即便是七海,我虽无子嗣,也无弟子,却也是由着各海守护神或是水君独自掌管政事,每隔百年才会在这毓泽晶殿有一次正儿八经的朝会。当年母神座下的神族四君,已然避世多年。是故如今我并无公事在身。”
“嗯!”
“放眼看去,如今已经极少有神脉是聚天气灵气化世的,基本都是血脉相续,母腹孕育。是故我也无需再给他们定时炼丹修正根基。炼丹寻药不过是我打发时光聊赖罢了。”
“嗯!”
“你没话说吗?没什么要问吗?”
“问什么?”相安呆了呆,“你不是在说吗?”
“我说了这么半天,告诉你我既无公事,又无需炼药。可是我却闭在丹房内整整十五日没见你,你便不想知道我在做什么?”凌迦有些恼怒地起身,看着相安被他吓了一跳,又只得重新温言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我在做什么?”
相安看他这幅样子,突然便笑了,“我只是不想打扰你。你或许是不愿同我说呢,我若一味追问你,还得劳你想法子瞒着我。不如等你自己开口好了!”
凌迦终于意识到,相安的话一半是说给他听的,一半亦是回避他,相阙的事她仍然不想告诉他,亦不想他有所追问。
他侧下身来,握着相安的手,“以后,你想知道什么,只要你问,我便一定都告诉你。至于你,有些事你想什么时候告诉我都可以。我只是不希望你放在心里,压垮自己!”
“嗯!”相安点点头。
“这半月时间,我在房内给你制一个愈合你旧疾的方子,待你身上伤口痊愈了,日月合天剑便是再受灵力相击,也不会刺痛你了。还有一事,我想了许久,还是需问过你的意思。”
“什么?”
“你的身份,还有你我的关系。我想晓谕七海,传令洪莽源。”凌迦从袖中拿出一卷谕令,递给相安。
“兹定于今,少主相安,神君凌迦,以同心同德之态,凭两情相悦之心,两姓相结,世世相守。故顺乎天道,定已乾坤。”
“这、这不是谕令!”相安看着卷册之上的字迹,已经盖了凌迦的君印,旁边空出了一块,俨然是等着另一方印章盖上去。
“这是婚书?”相安没有抬起头,只轻轻抚摸着卷册之上的每一个字。
“对!赶紧把你的少主印盖上去。我若娶别的女子,只需自己一方君印,便可上书浮涂珏,可娶得偏偏是神族仙境里最尊贵的女子,便没法一人说了算。”
“嗯……”相安泪眼婆娑,从广袖中拿出印章,看了半晌却到底没有盖下去,反而合了卷册,连着印章一起收回了自己袖中。
“做什么?”凌迦惊道。
“我知道,当年穹宇之上,母神将我托付给了你。你是为这个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