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把剑,剑柄含月刻日……日月合天剑!
青年大惊,想起数万年前母神魂归时昭告洪莽源的话语:相安少主,执日月合天剑,镇守大宇双穹!
对,除了母神亲女,谁还能用的起凌迦神君!
青年掀下风帽,露出整张面容,只是他漾出鬼魅笑意的双眸,不见眼珠,只有茫白一片。整个颧骨至额头皆是密密麻麻的针孔伤口,留着细细簌簌的脓水血浆,与鼻骨下颚的光洁形成鲜明对比,望之恐怖却又让人心生可惜。
远处,白色的神兽去而又返回。
青年重新带好风帽,嘴角攒出笑意,。
“怎么,又回来了?本座没说错吧,可是眉眼都冻住了?”
“你快些救她,救活她,我什么都答应你!”咏笙抱着相安,扑倒苍炎面前,只觉得她双臂都开始僵化,心中急切,“若救不活他……”
“救不活她,你又当如何呢?”沧炎握上相安一手,推过重重灵力。
“这个给你,作为酬谢!”
沧炎瞥了一眼,到底被怔了一下,白玉金盏,竟是一朵完整的流桑花。
“巫山之巅的御遥圣君,是你何人?”
“家母!”
“如此名门,怪不得这般口气!”沧炎看了一眼相安身侧的佩剑,心下更是涌起几分欢喜。
“所以你当清楚,她若死在你手中,你会是什么下场?”
沧炎朝咏笙笑了笑,接过流桑花,顺势想要将相安揽过来。
“你做什么?”
“自己看,她眉眼处薄冰可是化开了?”
咏笙闻声看去,果然有细细的水珠滴落,顺着相安的鬓发慢慢滑下来。他赶紧撕了一截自己的长袍,给她轻轻擦去冰水,唯恐划入她脖颈胸间,再冻着她。
相安已经有点意识,正在悠悠转醒。
“冷……”但凡有一分清醒,相安便要挪开身子,离咏笙远些。她想,抛开血脉至亲,这一生,除了阿诺,不该再被别的男子这般抱着。
“你病了,我不过给你取取暖,我能把你怎样?”少年有些气恼。
只是这一吼,相安便觉得虽然容貌上,眼前的孩子不像阿诺,可这个生气的样子,当真像极了他。
对啊,当然该像他,本就是他的孩子。如此,连着阿诺的怀抱都是一种奢望了。往后岁月漫长,纵然还有艳阳之日。于她,皆不过是一场风雪一场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