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泽不明就理,望着御遥。
“日后与你细说!坐下来让兄长看看,恢复地如何了!”
凌迦也不言语,搭上桑泽脉搏。
散花殿中有片刻的沉默,到底御遥的声音簌簌传出,“相安……少主出了穹宇,你可要去迎一迎她?这沧海桑田的万万年,你的红鸾星唯有在大宇双穹的那些年,才是真正亮起的。一出穹宇,灭了倒也便罢了,却明暗不定……”
凌迦收回手,“并未彻底恢复,到底吸食走兽精髓衍化的心脏比不了你自己的那颗。还需好好滋养,无事时还是化出原形,可快些聚拢灵力。这三月正值天地灵气鼎盛之际,我留在巫山,给你护法,也好省些时间!”
“如此有劳兄长了。”桑泽回头看着御遥,安慰道:“无妨的,总比之前化不出人形要好上许多,是不是?”
“嗯!”御遥点点头,“护山的上六路阵法,去练练,别生了手!”
待桑泽走出殿门,御遥继续方才的话头,“兄长该比任何人都明白……便是借阿御麻痹了自己这么些年,如今少主出了穹宇,便如新生。兄长大可与她重新来过,再续前缘。”
凌迦没有说话,只化出他与相安的命格交予御遥看。
“福祸相依,缘劫相续。这不是当年母神批给她一双儿女的命格吗,我记得在十神分封盛宴上,相安曾亲口所言。”
“如今这八字现于天辰命盘,成了我与她的命格。”
“这……”御遥反应过来,“难不成,这是三个人的命格?”
“对。”凌迦仰头灌了一杯酒,“福祸相依,说的是她与相阙,血脉相连,死生一体。缘劫相续,说的才是我和她。因缘遭劫,劫后逢缘。”
凌迦起身出了殿门,看着在阵法中操练的白衣男子,“她的命星一直闪烁不定,直到数日前才彻底亮出光芒。可是在她亮起之前,桑泽将星入命,大约先她半炷香的时间。”
“星象之变,从来没有两星变化如此之近!”御遥亦走到门边,“可是桑泽和相安从未有过交集,如何会扯在一起?”
“你忘了,相安最爱的那棵崔牙树——”
御遥长叹了口气,“他当年先是探取了培育崔牙树的玄黄玉,后又植了崔牙树根,可这未必牵强了些?”
“我也不知,且先顾着桑泽吧。反正于公于私,桑泽于我们同样重要。”
“兄长……”
“你无须歉疚。”凌迦晃着手中酒盏,“我与她只能随缘。但凡她能有一分灵力在身,我也可以像桑泽当初为你那般,逆天改命。可她偏偏没有半分灵力,与凡人无异。届时天劫若落在她身上,她便是灰飞烟灭的下场。所以,再微小的可能,我也不敢踏错半步。如今我且留在巫山,先医治桑泽吧。”
“我明白了,兄长观星象,窥天命,便无法再主动,亦无法去接她,只能等她自己走到你身边。”
凌迦笑得无力,“我不看星象,就无法知她安好。可是知晓了天命,便无法在第一时间去护她。我怕破了这一段尘缘,给她招来更大的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