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一楼大堂已经被淹的桌子都放不下了,二楼挤挤攘攘坐着一堆逃难的百姓。
“听说没有,知州派人去砸得河堤,砸完之后大水就淹城了!”
“娘的,这畜生,闲的没事把城外的破桥修了,砸什么河堤啊!”
“谁知道呢,丧尽天良的,这不是害我们百姓嘛!”
楚清姿抿住唇,低低笑了几声,被谢淮敏锐的发现。
“好笑吗?”
没有,她就是觉得让这遮州知州替他们背锅实在太合适不过了。
谁让他偷工减料还滥砸河堤,该骂!
谢淮怎会不知她心里所想,轻嗤了声,刚要撇开眼去,却忽然发现楚清姿的后脑处,似乎有几缕头发黏在了一起。
他们上岸很久了,头发怎么还是湿的。
谢淮若有所思,忽地伸出手去,轻轻碰了碰,楚清姿没忍住轻呼了声,躲开了他的手。
下一刻,谢淮看着指尖鲜红刺目的血迹,呼吸微停,不可置信地看向楚清姿,道:“你受伤了?”
什么时候,怎么伤的,他竟然现在才发现。
楚清姿低低道:“没什么事,你别这么大声。”
谢淮急切道:“这还没什么事,”他看向身旁那高挑的男人道,“杏仁,有没有药!”
杏仁愣了愣,道:“主子你......”你这不是暴露他们和谢淮认识了么。
谢淮冷着脸重复道:“药!拿药来!”
杏仁连忙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药膏来递给谢淮,这些药都是以备不时之需防止受伤失血的药。
“谢淮......”楚清姿虽然早就怀疑他们认识,可没想到这人是谢淮的手下。
她可从来没在府里见过这几个人。
谢淮脸色沉沉的,打开药瓶,取出些药膏来,小心地涂在楚清姿的伤口上。
都流血了,竟然一直拖到现在都不说,打算等到什么时候再说?
他力道很轻,楚清姿忍着痛,待他涂完药,才小声问道:“这几位是?”
谢淮显然心情不大好,没好气地答她:“管别人前,先管好你自己。”
“哦。”她识趣地没再多问,只是眼睛还直勾勾地看着那叫杏仁的人。
杏仁躲闪开她的目光,依旧站在那,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回去之后,我再跟你算总账。”见不再出血,谢淮才轻轻呼出口气,道,“从现在开始,你去哪我都跟着。”
楚清姿无奈道:“好,世子别紧张,只是不小心磕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