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怀秀沉默了许久,“嗯”了一声。
方斐为了调整于怀秀的心情,一路安慰,说了许多关于强.奸案控告成功的案例,还照顾到现实因素,说如果不想告也可以,在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可以让对方给予合理的资源偿还,她还列举了几部最近正在招商的制作,都是她从裴璋那儿听来的:“如果你觉得不控告对自己更有利,不想走法律渠道,也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心理负担。”
这话说的三观不正,但也只是方斐考虑的周全罢了,她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当然希望每一个遭受性.侵的女性能意志坚定,在邪恶势力面前不服输不动摇,为保护女性自身权益而抗争。但她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去硬抗那些舆论压力,那些社会的不公只有当事人才能感受到,她身为一个局外人根本不能帮忙分担半点痛苦,尤其她身在娱乐圈,更知道这个圈子的肮脏糜烂,知道人在圈子里有多少不得已,所以她只是希望假如于怀秀最后因为种种原因放弃抵抗了,也不要给自己太多道德谴责,不要最后因自我厌弃而得上抑郁症。
“不管最后怎样,你都没有任何错,错的是他们,你很漂亮很优秀,依然值得任何人对你好。”
于怀秀听完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都没有动静,等到方斐这边都陷入沉默后,才慢慢地说了一声:“谢谢。”
方斐听到这句声音,眉头忽然紧蹙,继而又抚平,说道:“我快到了,先不说了,我直接上楼去敲门,你听到我的声音再开门。”
“好。”
“……”
方斐挂了语音,表情有点奇怪,她思索了一会儿后,对保安说:“小哥,等会儿你在楼下等我,我一个人上楼,如果我二十分钟后没有下楼,你就一边报警,联系邱家人,一边上去找我。”她报了房间号,说,“我们换一下手机号,如果我有事耽误了,二十分钟下不来,我会打电话告诉你。”
方斐实在是觉得于怀秀的声音有些奇怪,就算是沙哑,也不至于连本声都听不出来,甚至听起来都有点像个男人,她不免有些警惕。
保安听了,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小姐,我陪你上去吧,我隔的远一点,不进屋,你这样我也不敢让您一个人。”
方斐想了想,说:“算了,你就在楼下等。”万一是她想多了呢。
保安不敢违逆,只好乖乖呆在车上。
方斐又想到个法子,她把酒店和房间的信息编辑好短信,对象是网警号码,且取消了息屏,只要她发现不对的地方,直接按发送就可以报警,这下她总算是心安了。
酒店安保很严格,进出入都有登记,还有人领着方斐去房间,方斐一路跟着酒店人员,心想果然是自己想多了,谁会在这么严格的酒店搞事情。
到了房间门口,方斐敲了敲门:“是我,方斐,我到了,你可以开门了。”
过了几秒钟,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里面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方斐心头猛地跳了一下,顿时觉出不对劲来,正要转身起来,身后领她来的酒店人员忽地伸手,在她背后推了一把。
毫无防备的方斐被一下子推进了房间,紧接着口鼻便被捂住,伴随着一阵乙.醚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