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又夏神色中的愤恨一闪而过,她绝望道:“我没有能力,老师没有,谁也没有,没人能帮我。”
邬苏突然笑道:“为何非得要别人帮忙,你自己不行吗?”
“我家里无权无势,我也没有钱,斗不过他们的。”
“这样啊。你觉得多少钱才算是有钱呢?”邬苏从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认真道:“卡里有六十万,如果觉得不够,我可以继续加,只要你过来拿走,就是你的了。”
连又夏的脑子里乱乱的,她死死地盯着邬苏手里的卡片,半晌,低下头久久未能言语。
“你现在没钱,不代表以后也没有,人生有无数种可能,只要你活着......”邬苏见火候差不多,她边说边轻手轻脚地靠近连又夏。
等对方发现时,邬苏已经可以伸手就拽住她了。
连又夏的眼神中充满警惕,“你过来做什么?快退——”
邬苏看准后使劲拽住连又夏的校服,一把将人拉下窗户,她力气很大,直接将人按在了教室门口的椅子上,无赖地笑道:“我这人有点贱,就喜欢给人送钱。”
楼下空地处围观的老师和学生见窗口的女孩现已安全,纷纷长舒一口气,学生们的欢呼声渐渐响起,越来越大。六楼的校长和老师们也听见欢呼声,面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连又夏开始还挣扎几下,未果后便不再动,双手捂着脸痛哭出声,哭得撕心裂肺。
歇斯底里的声音一阵一阵的回荡在走廊里。
班主任一腿半跪在地,她哭着道:“连又夏,老师对不起你,真的很对不起。”
两个老师走进教室,把所有的窗户都关上,剩下的老师站在两个楼道口,如果有学生想过来,便给劝回去。
等到连又夏终于哭累了,声音渐低,孙校长才拽过来一把椅子,胖胖的身躯坐在学生椅上,有些滑稽,他面露慈祥道:“孩子,可以讲讲受了什么委屈吗?”他指着自己,“我是副校长,升旗的时候见过我吧?”
孙校长开了个玩笑,“现在大校长不在学校,我是最大的官,你说,我替你做主。”
邬苏把银行卡塞在连又夏的手里,笑着鼓励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快说吧。”
连又夏摇了摇头,将卡片塞回去,“谢谢你,我不能要。”她深呼了好几口气,将那些同学对她的欺凌行为缓缓道来。
“他们建了个群,把我拉到群里,每个人都在骂我,骂的很难听,但我必须要听,听完要回复说好,我忍不住退了群,手机就被他们从班里扔到了楼下......他们撕掉我的作业,我的笔记......他们在我的椅子上倒502胶水......他们——”
说到这里,连又夏再次痛哭出声,“他们把我拉到卫生间里,剪掉了我的头发!呜呜呜呜,为什么啊......”
邬苏偏过头去看,瞥见连又夏脖颈处、额头发际线处还有些已经结痂的血痕。她匆匆低下头不露痕迹地擦了擦眼泪。
孙校长问责班主任:“出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你是聋子瞎子?!”
班主任抽噎道:“我把他们叫到办公室批评了,还请了双方的家长......”
闹得最大的一次是连又夏的头发被剪掉后,班主任找了双方的家长来学校。
连又夏的母亲到了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去拧连又夏的耳朵,随后使劲地戳着她的额头,长指甲在白净的额头上留下红印子,女人大声咒骂着:“小丫头片子,是不是闯祸了!要我说,就不该让你继续念书,浪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