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活着!
那一刻,她首先感受到的不是被小陆欺骗逼迫的愤怒,而是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
仿佛已经失去了的世界,又再一次毫无保留地向她敞开。
卢菀的眼泪登时就断线珍珠一样落了下来。
哭,是她既不擅长,也不爱做的事;
眼泪除了将自己的软弱彰显给别人看,根本毫无用处,湿润,咸涩,干掉之后,还会在脸上留下难看的黏着痕迹。
有时候她甚至嫌自己冷血,仿佛天生就不会做这种能宣泄情绪的事。
然而直到今天她才幡然醒悟——
或许眼泪本身从不是为了解决问题的。
泪水就好像一个阀门,堵着她两辈子都没敢对人敞开的那颗心,在得知花修明没死的时候,将她一腔酸涩全都倒了出来。
不过到底是卢菀——连眼泪都很大颗,还没来得及让人看清,转瞬间便消失了。
“353,”她心思一定,立即将前因后果连了起来:“刚才是不是又来了一个异常单?”
353:【是的。有人点了华清池的配送药材,只有两位:红娘子,当归。】
这下什么都清楚了。
卢菀:“我绑定花修明……现在想来,绑定这种事本来就是双向的。他那边是不是有什么能获知我信息的方式?”
353:【不如等他回来,您亲自问他。】
“回来”二字也不知怎么对了卢菀的意,她要翻身下马,腿却软了——
还是古浚眼疾手快,上前当了个人肉墩子,将她接了下来。
卢菀戏谑地在古浚后背上一拍:
“所以华家的家主总是没法出面——是因为他在前线打仗?”
“也不是故意要瞒你,”古浚讪讪的:“要怪就怪花老狗,是他不让我和庸南说的!”
乌先生照着古浚的后脑勺又狠狠拍了一掌,打得他整个人都往前踉跄了一步。
“菀主不要见怪,”乌先生:“一来他没有时间,二来他也不耐烦商会这些弯弯绕绕,平日里都是我们几个老东西替他管着。”
卢菀扶着马脖子休息,点头表示理解:“等他回来我再清算。”
“……”乌先生生怕花修明丢了媳妇,立刻找补道:
“虽然他姓花,但这是华家这位置是他母亲那边传下来的——他八岁上在父家出了点事,将他从花家的祖籍上清出来了;之后虽未曾改姓,但实际上算作宁州华家的人。”
老人家说到这里,顿了顿,一拍掌说到:
“对,他的户籍也在宁州,将来你们在宁州开婚书也容易……”
古浚“哎呀哎呀”地打断:“老乌……乌先生您就别多嘴了,让花修明回来自己说呗。”
乌先生“嗯”了一声,转而肃容道:
“不夜街的流言是越闹越厉害,既然花修明这边没事,菀主是不是现在就回去管?”
不等卢菀开口,他又很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