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了许多人,做得成许多事,抬眼四顾,周围依然空空荡荡,没人能和她说说话。
她无声地眨了下眼,对谈时墨莞尔:“你的勇敢让我记住了你。我当时思考良久,始终觉得,像你这么聪明清醒,胆子还很大的人,我说的话,你应该都听得懂吧。”
谈时墨听得微怔,面前的妻子在火锅氤氲的蒸汽中浅浅垂眸,笑得平静而温柔。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非常特别的原因。”她说,“就是我当时太寂寞了,想要找一个能听得懂我说话的聪明人,就算是纯粹的利益结合,不谈感情,不涉机密,能和我好好说说话就行。”
谈时墨定定地看着她,呼吸逐渐深而绵长。
“其实你不知道吧。当时我的备选里,还有一个……怎么说呢,其他方面都不怎么符合的傻白甜,唯一的优点就是家世不错。”郑晴寒突然道,说出了个谈时墨也听说过的人名,“何家的那个小少爷,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家里的二公子,学艺术的。”
谈时墨看着郑晴寒,没什么动作反应,只低声说:“有印象。”
嗯。郑晴寒点点头,随即道:“我一直觉得学艺术的人都比较飘,不够踏实。你也知道我,没什么艺术细胞,对这样的人向来退避三舍……不过他对我还挺上心的,见到我的时候总是很耐心也很热情,邀请我看他的作品,还让我当他的静物模特。”
“你答应了?”谈时墨问。
郑晴寒耸耸肩:“就算是十五岁之前的我,也没有那个和艺术家阳春白雪的功夫啊。”
她对这方面属实没什么兴趣,花好几个小时给人去当静物模特想都不用想,顶多能答应对方拍张照片带回去临摹,但人家面对有好感的女孩子,也干不出她说的这种唐突事。
嗯。谈时墨无声颔首,顿了顿,说:“他也在备选的那个六人名单里?”
郑晴寒没否认:“我还算了解他,如果那个时候选定他的话,他性格温和,人品不错,道德水准也很高,家里还宠他,大概真能帮得上我。”
谈时墨安静地听着她将曾经面对的人生十字路口娓娓道来,表情沉静。在听完她的叙述之后,看着她,唇角浅淡地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