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重整旗鼓,刚才继续发难,忽而听见郑晴寒漫不经心地问:“对了,你怎么知道谈时墨来了,谁和你说的?”
郑庆和呼吸都滞了一下。
几秒钟后,他才尖利地发出一声分贝不低的笑,语气中充满嘲弄:“郑晴寒,你最近没怎么出席高端场合,人已经傻了吧。现在到处都是媒体,我还用你身边的人给我通风报信?”
他声音里满是对郑晴寒的轻蔑,脸上的表情却绷得死紧,满满都是凝重与戒备。
然后郑晴寒的声音下一秒就从电话里穿了出来,轻松地呵呵笑道:“我知道啊,就那么随便一问,和我亲爱的堂弟聊聊家常嘛。”
郑庆和:“……”
郑晴寒在电话里突然传出的忙音中扯了扯嘴角,将电话放下:“说挂就挂,这人真没素质。”
谈时墨轻描淡写地问:“知不知道是谁?”
“有知道的。”郑晴寒无趣地撇撇嘴,随意地道,“但肯定也有不知道的。没关系,今天过后应该就都知道了。”
郑庆和眼见着就已经在公司里占下了决定性的优势,之前跟着她的人,说穿了又不是她家的仆人。大家能做到高管,哪一个不是能力与野心并存。只要转个身就能投靠郑庆和,和跟着她进行艰难的二次打拼,哪个选择更轻松一目了然,换成是她也会好好考量。
她觉得自己的团队里有郑庆和的内奸非常正常,不过到底有多少个,她还真是有点好奇。
在郑氏做了这么多年,被她用能力千辛万苦攻克下来的人,真的会那么轻易地就被郑庆和策反吗?跟着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废物,就像是追随一个坐在金山上却没有能力守住的亡国君主。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在十分清楚他的能力之下,依然掉过头去选择他呢?
现在想这些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必要。郑晴寒甩了甩头,反正明天就会知道的事情,也不用现在花大力气去琢磨。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打理好,而后去看一看这场闹剧的尾声,以及旁观郑氏这个庞然大物的未来。
郑永昌能在三十六楼带病支撑一阵,他那样日渐西山的身体,还能帮郑庆和支撑多久?
郑晴寒收回思绪,稍稍离开墙壁站直。谈时墨的手探到她的背后,用搂着她的姿势,亲昵地帮她将背后的裙子抚平。
刚才两人小别胜新婚,激动得都有点失控。谈时墨自不必说,但凡他的理智还维持在合格水准上,就绝对不会和郑晴寒在一个有监控摄像的地方,冒着让人看热闹的风险亲到一起;至于郑晴寒,她要是能想起来今天穿的是一套高级定制的礼服裙,说不定刚才就不会将腿抬得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