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寒接过茶杯放到自己面前,笑吟吟地回:“时墨这么说也不算错吧。您要是问他最近怎么样,那肯定是过得挺好。至于过得不好的时候,可能当时也没人这么问他吧。”
她这话说得很平和,没有故意和谈正清抬杠的意思。不过既然谈正清说谈时墨不会说软话,那她就顺口替他卖个惨。万一谈正清自己一想,觉得也对,于是还想着给谈时墨什么补偿呢?那不就是赚到了,意外之喜。
要真是这种情况发生,这人还得感谢我一下。郑晴寒瞥了谈时墨一眼,笑得自然从容。
谈正清动作一顿,抬起内蕴精光的眼睛,看了郑晴寒一眼,让郑晴寒瞬间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不过她玩的是阳谋,心思等同于写在脸上,被审视什么的完全没在怕的。郑晴寒自然地和他笑着对看,最后竟是谈正清率先移开视线,叹了口气。
“怪我这个老头子太不关心底下的小辈了,现在小辈长大了,遭埋怨也是肯定的。”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不废话嘛。郑晴寒心里嘀咕一句,倒是没说出口,毕竟谈时墨在这儿,轮不到她来出头。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谈时墨竟然摇了摇头。
“没有埋怨。”他平静地说,“爷爷对所有孩子都一视同仁,没有对我另眼相待的道理。我没有自我中心到非要别人来对我好,让人为我破例。爷爷那么做,我从小时候到现在,都完全理解。”
谈家的孩子太多了,谈正清的地位又举足轻重,对任何一个孩子流露出特别的情绪,都会让他早早地成为众矢之的。
……除了谈时凯,没有所求的人总是没有缺点。
郑晴寒听得略略一怔,却没有出言打断,脸上也没露出什么别的情绪。两人从老爷子的房间里出来,郑晴寒正在往前走,谈时墨的脚步却突然停了一下。
怎么了?郑晴寒也跟着停下,疑惑地看过去。谈时墨看着她,说:“谢谢。”
郑晴寒莞尔:“谢什么,谢我在你不领情时,没跟你当场翻脸?”
“谢谢你为我打抱不平。”谈时墨轻声说。
郑晴寒耸耸肩:“同进退,别客气,战友嘛,就是要在同一阵线上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