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时墨的指尖顿了一下,平静地说:“那个时候还没发现。”
郑晴寒一怔,探究地看着他的侧脸,没说话。
那……他在书房里的反常,是因为真的以为她被逼哭了,所以才表现得格外锋芒毕露吗?是真的想要给她撑腰?
总觉得这么想有点太自作多情了。郑晴寒甩了甩头,将这个不太切合实际的想法甩出脑海,抬手揉了揉眉心。
“今天算是把我爷爷得罪狠了。”她手肘搭在车窗上,撑着侧脸,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希望下周早会他别过来,不然又要来挑我的毛病,烦得要命。”
“你爷爷老糊涂了。”谈时墨客观地评价,摇了摇头,“有心无力,已经掀不起什么巨浪。”
郑晴寒自己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还是瞪了他一眼;“黎明前的黑暗也相当难熬。托你的福,我原本就头疼的处境,很可能会更头疼一点。”
回了趟郑家,把祖孙俩都得罪了,想也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样的打击报复。
郑晴寒头疼地叹了口气,却没有再说话,没有声讨谈时墨,更没有指责他的出手。
或许在日后,谈时墨今天的行为会演变成好心帮倒忙,她可以之后再理直气壮地抱怨。而今晚,只有今晚,她是真心实意地感谢对方。
自从她爸爸过世之后,她好像就没感受过这种被人保护着的感觉了。
尽管她早已不是需要被人保护的小姑娘,但这种滋味,总归是不坏的。
不过……郑晴寒撑着侧脸看他,好奇地问:“你真是那么想的吗,离婚之后也和我买卖不成仁义在,能帮的时候就帮一把,因为我是孩子他妈?”
谈时墨抬起头来看她。
“不全是。”他说。
要么是要么不是,怎么还有不全是这个选项?郑晴寒疑惑地看他一眼,没继续问,觉得这个人果然很是莫测,心思属实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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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来得很晚,别墅的灯已经熄了,只有门廊的一盏小灯还亮着,迎接晚至的归人。
今晚月光很亮,两人穿过客厅,刚准备向楼上走,突然传来了一声细细的猫叫。
郑晴寒意外地站住脚步,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去,发现似乎还是从沙发的方向传来的。她诧异地转头问谈时墨:“不是今天带它去医院了吗,我还看到照片了。怎么现在还在沙发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