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岳原的案子,还是因为她跟翟亮曾经的关系?
他勾起嘴角,言不由衷地问了句,“那你和翟亮呢,他的磁场也很吸引你?”
晴晴面色突变,仿佛有团热气瞬间从体内抽离,她扭动身子,从钟波手中挣脱了出来,冷冷道:“我该走了。”
钟波知道自己伤了她,他自己也不好受,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要和她这样斤斤计较,自己明明是喜欢她的。
他默然随晴晴走出门口,她回身阻拦,“不用送了,我自己会走。”
“就到楼下。”钟波坚持。
晴晴不再说什么。
行至三楼,街坊老太从门内探出头来,眼睛看着晴晴,话是对钟波说的,“小钟,送女朋友回去啊?”
钟波有点尴尬,轻轻咳嗽一声,“不是女朋友,是……工作上认识的。”说完,他立刻感觉到晴晴的脊梁挺得笔直。
到了楼下,钟波再次向她表示感谢。
晴晴露出疏离客套的笑,跟他道了别,头也不回地走了。
钟波站在夜色中久久不动,心头忽然充满懊恼。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
奇迹没有降临,钟波意识到自己跟袁国江拧得毫无意义。
星期六,他在微明的晨光中醒来,浑身浸泡在挫败感之中。
视野所及是白色的天花板,耳畔寂静,像在另一个世界。
离婚之初,他极不习惯与空寂相伴,尤其深夜和初晨,前者令他惶惧,后者让寂寞之感弥深。他用了近一年才习惯独自生活,寂寥犹在,但人已麻木。
假日的休闲对多数人来说是好事,独他无法享受,之前的两个月,他还能用查案来打发空闲,然而到今天,他似乎已无路可走。
他想起晴晴,不知她是否正跟自己一样孤独,心里再次涌起想见她的欲望,很强烈。
但她有阵子没给钟波打过电话了——在上个周末离开这里以后。
钟波明白那都是自己的错,却总抹不开脸主动打过去示好,不全是因为胆怯,而是他想得太多,他还没考虑清楚要怎么处理跟她的关系。
钟波盘踞在家里,扫了遍地,又擦了遍窗,上午的时光就这么七零八落地打发了。至于下午,他绝不想用同样的方式来消磨。
十一点,他出门找地方吃了顿饭,然后乘车前往市区,在最热闹的复兴路下车,挤着人堆步上人行道,沿各种店面一路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