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翠嬷嬷的神情却忽然隐晦起来,她嘀咕一句,“看老奴光顾着和小姐说话,还未来得及给小姐上茶呢,真是老糊涂了。”
她说着,逃避似地走了出去,直到半刻钟后,才端着一盏热茶走了进来。
话茬断了,翠嬷嬷俨然不愿提及,苏雾便没有追问,只温笑着接过她的热茶,道了声谢。
谢老夫人又拿着干涸的毛笔在写写画画了,看样子是在给谢淮安的课业做批注。苏雾四下打量着,目光忽然落在书架上一排排药膏上。
“这是?”
“那是大人的冻疮药,都是大人常用的,”翠嬷嬷回道,“但大人离京前没带走,他说岭南暖和,用不到这些。老奴却还是担心他在路上冻疮复发”
“谢都督每到冬日,左手就生冻疮吗?”
“是呀,十年了,年年复发,老毛病了。”
竟有十年之久。苏雾看着这些药膏,心下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她在谢宅陪谢老夫人待了一个多时辰,直到谢老夫人疲乏睡去,她才离开。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
这个时候,赵长宴应该也出了京城。
她摇了摇头,上了回府的马车。
只是路过长街时,苏雾忽然问云桃:“这附近有皮毛铺子吗?”
“回小姐,前面就有一家。”
“去看看。”
她在云桃迷惑的视线下,去皮毛铺子挑选了一块上好的柔软皮子,抱着回到苏府。
接下来的日子是单调重复的。
外面日日天寒地冻,苏雾除了时常去拜访谢老夫人,便是宅在府里缝缝补补。
她没有什么绣功,在云桃的指导下,对着那块柔软的皮子折腾了数日,才堪堪缝出了形状。
她学的认真,时间不紧不慢地走着,不久便到了除夕。
除旧迎新,苏府灯火通明,一派喜乐融融。
苏暖指挥着陈汲在苏雾院子里放烟火,金色的烟火腾空而出,亮莹莹地洒满半空。
苏雾拢着雪白的斗篷,站在檐下,和吃着糖果的云桃说笑着,外面很冷,说话时会结成一层白雾,在一片灯火明亮中,朦胧又悠长。
她就是在这个时候,收到礼物的。
门房穿得十分喜庆,怀中抱着一个沉甸甸的红绸布盒子,一脸笑意地从外面跑进来:“大小姐,有人快马加鞭,给您送来了礼物。”
苏雾有些吃惊,她让云桃去拿过来,问门房:“是谁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