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嘉禾没要钱,而是邀请张晚晴上了他的电动车后座。张晚晴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坐上了后座。
“张晚晴——”温渺只来得及喊她名字。
张晚晴像是才看到温渺一般,说:“舞台剧七点就要入场,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一阵轰鸣,龚嘉禾载着张晚晴扬长而去,留给我一辆粉色单车和急需安慰的温渺。
“别想了。”我拍着温渺的肩膀安慰他,“路口有交警,他们很快就会被抓的。”
温渺瞪大眼睛,仿佛见鬼。
我说:“开玩笑嘛。不过你现在才知道后悔,当初怎么不知道住嘴?”
本世纪最伟大的哲学家我妈,丁太太,常说相骂无好言,越是了解,越是熟悉,在气头上越要控制情绪,因为出口必伤。
温渺闷声不语,脸上的懊悔不是作假。
我有心想问他,为什么之前张晚晴旁敲侧击那么多次,他却始终没有一句准话。可看他沉闷的状态,我也不好再提了,随手掏出一条巧克力递给他:“听说吃巧克力能让人开心,你试试?”
温渺咬下一口,程嵘从办公楼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我俩。
“程嵘,出来了?是跟你说升高中部的事吗……怎么了,看着我们干吗……”话说到一半时,我声音停了,循着程嵘的视线看向温渺的手。
手?巧克力?
巧克力!
我哆哆嗦嗦地抢夺巧克力:“那什么,渺渺,这巧克力过期了,我换个别的给你……”
温渺手一扬就躲开了,还看了看包装,道:“还差半年呢。”
巧克力上还有温渺的牙印,要是温渺拿了奥运冠军,我倒是能把这玩意儿拿出来炫耀,但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上次陪程嵘去见心理医生时,心理医生说的话:他有极严格的心理舒适安全标准。
也就是说,我把程嵘给我的东西转手送给了温渺,可能导致……
“这是我给你的东西。”程嵘表情冷漠,目光锁定我。
他什么时候走到我跟前的?看他这样子,我莫名心慌!
“给丁小澄的?怎么没见着给我吃点,你也太偏心了吧……”温渺嘟囔着。
巧克力是不是能让人开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下一秒温渺就不开心了。因为程嵘伸手从温渺手里夺走巧克力,两步跨到垃圾桶旁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我给你的东西你不要,那就丢掉。”
“咚”一声,巧克力掉进空荡的垃圾桶。
这一刻温渺的脸,臭得像垃圾。
“你什么意思?”温渺冷静得很,就是涨红的耳朵不太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