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嵘把座位搬到我旁边时,周安妮斜着身子冲我发出无数眼神攻击,冷哼一声接着一声,害我差点没问她是不是鼻炎犯了。
刺激周安妮的大好机会也被我放弃了,我心里有事,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唉……”
程校草抱着一本英文书,撸猫似的摸我的头:“你怎么总有那么多操心事?”
“你难道一点儿不担心……”
“哐”一声,悬浮在窗外的航模忽地跟玻璃窗来了个猛烈接触。
真把我吓一跳,我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
我往窗外看,好家伙,悬浮的航模上绑着一块小横幅,横幅末端吊着一朵向日葵,横幅上中英文交错。我定睛一看:“天哪——”
“张晚晴,上面写着你名字!”
前边的杨超吼着粗嗓子公布消息,没人守堂的自习课忽然像水溅油锅,炸得噼啪作响。
正闹得沸沸扬扬时,张晚晴撑着讲台边站起来,傲气回复:“杨超,你闭嘴吧!”
杨超被骂了一句反而更起劲了:“让我看看上面写着啥——张晚晴,mayi?”
“是舞伴邀约!”
有八卦的女生趴在窗边往下看,认清始作俑者之后,转头大喊:“张晚晴,龚嘉禾说‘mayidancewithyou?’”
“哟嚯——”
拍桌子的、瞎喊叫的,闹个不停。
出动航模来做这事,在场的各位有羡慕也有不忿的。我一眼扫过去,只有温渺盯着自己的课桌,手攥成拳头。
张晚晴甩着波浪卷的马尾从温渺身边走过,眼睛长在脑门儿上似的,还学着犯鼻炎的周安妮冷哼。
“快看——”我揪着程嵘的衣袖大呼小叫,期待接下来的场景,以为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然而,温渺就这样放任张晚晴离开,什么也没发生。
“真没劲……”我撇嘴,转身靠着桌子,看张晚晴接下来的动作,问程嵘,“你说张晚晴会同意吗?”
程嵘表情欠揍,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
张晚晴研究了小横幅一会儿,也不搭理楼下喊叫的龚嘉禾,拿着不知从哪里找出来的油性笔,打开窗户,揪着那朵向日葵,在小横幅上写下俩字——待定。
我托着下巴感叹:“哇,好——”
“怎么,你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