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什么?我懵懂地表达我自以为是的乐观:“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我陪着你治好呀!”
程嵘的脸色一瞬间变糟糕,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半晌像火山爆发那样喷薄出来:“它时时刻刻缠绕着我,有记忆以来一刻也不得放松!就像个满是负能量的垃圾桶……”
他的喋喋不休让我措手不及。这样的程嵘是我从没见过的,我潜意识觉得我该打断他,于是一慌乱就抖了个包袱:“正好,你是垃圾桶,我是垃圾。”房间不整洁时,丁太太就这么说我。
“丁小澄!”他气急败坏,倒真没有继续自怜自艾了。
我叹气,按着他的肩膀逼他跟我对视:“没什么大不了的,程小嵘,它就像一个小秘密,你和我之间的小秘密。
“就像张晚晴和温渺的小秘密是学音乐,我和你的小秘密是陪你两周去听一次‘课’,不会有人知道,一切会很安全。我会陪着你,直到……”
我想不到用哪个词来形容,不想用“病好”也不想用“痊愈”,顿了顿才继续说:“直到它彻底和你告别。”
我的手和他拿着卡牌的手交叠,然后用力扣紧,掌心隔着那张“守护神”卡牌贴紧。我举起交叠的双手,说:“程小嵘,务必给你钦定的‘守护神’一点信心!”
程嵘眼里闪着光,夕阳给云层和他的脸镀上一层好看的玫瑰红,他嘴角勾起,这次是温和的笑。
“丁小澄。”他看看我们交叠的手,又看看我按着他肩膀的手。
我等着他发表感慨。
他问:“你刚刚拿拖鞋的时候,用的是哪只手?”
“程嵘!”我咆哮,挥舞着爪子,猛虎出笼般扑过去,“你嫌弃我没洗手?我跟你拼了!”
在屋顶上打闹,闹着玩,还是拿命玩。
一个不小心我没踩稳歪倒了,一个不小心程嵘被我压趴下了。他躺在蓝色的瓦砖上,衬得皮肤倍儿白。
我心里痒痒的,贼心贼胆占据大脑,我扣着他的手,制住不敢轻举妄动的他。
“程小嵘。”我咽了咽口水。
我自上而下地看着他,这样的角度莫名有种我能拿捏住他的感觉。
“什……什么?”他说话都哆嗦了,脸颊通红,“你想干吗?”
我笑得不怀好意,说:“服不服?”
程嵘一脸“你说啥”的表情。
我学着我哥的口吻,逼他就范:“乖乖的,叫姐姐!”
这时,我妈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从不知哪个大婶家的窗口里传出来:“丁小澄,你找死啊!”
丁太太攀着窗台,准确地从玉兰树缝隙里辨别出斜后方老别墅屋顶上的我,骂街一般嚷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还欺负程嵘?还带着程嵘爬屋顶?掉下去,脖子都要摔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