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卷宗的弟子心想: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水笼内,迎来了位熟客。
子陶轻车熟路地打开水笼门,回手关上。
他沿着走廊一路走去,在执法堂弟子告知的第一个房间号门口,他停下脚步,放声嘲笑道:“白嘉木,你也有今天!”
祖山弟子孤孤单单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单腿蜷曲,脑袋枕着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放在腹部,脑袋下是一只不大的蒲草团。
孤单又可怜,从来没见他这副模样。
被子陶的声音吵醒,白嘉木挣扎着睁开眼睛,往笼门外一瞧。
好家伙,打了几十年架的对手就站在水栏杆门口,尽情地嘲笑他!
然而并没有能嘲笑回去的地方,只能无语地翻个白眼。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子陶,不打算多说话。
子陶倒是肆意嘲笑了几声:“当初带着那么多人在我脸上耀武扬威,现在好了,还不是一个人待着这里,连个枕头都没有。”
白嘉木捂住耳朵,表示不听不听。
子陶哼笑一声,想起程陨之的房间就在隔壁。
说了这么久的话,程公子怎么半点声音没有,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大师兄纳闷地走过去,探头一看。
只见程公子缩在墙壁和稻草垛的夹缝中,外袍散开,凌乱褶皱。
他仰着脸,膝盖顶住顾宴的胸膛,不让对方过分靠近。
一只手被拉开,紧紧攥着手腕,显然就要被再亲个够本。
程陨之挣扎道:“子陶来了——”
正说着,他一转眼,就和站在水栏杆之外的子陶对上视线。
程陨之:“……”
在年轻人面前,怪不好意思的。
子陶:“…………”
救命啊!并不是很想看这种画面!容易被师叔一剑炸了后脑勺!
大师兄仿佛见了鬼,噔噔噔后退三大步。
他哆嗦着手,拿出钥匙要给白嘉木开门:“你们可以,可可可以走了,我这里有有有钥匙……”
白嘉木翻身回来,瞧了子陶一眼。
他不屑道:“你不先给你的程兄开门,反而给我开门,是几个意思?该不会让我先出来,再抓回去吧。”
子陶保持着瞪大眼睛的神情,冲他道:“出不出来?再不出来我就锁门了,到时候水栏杆困你一辈子!
白嘉木利落翻身:“出来就出来,谁怕谁啊。”
刚踏出水笼一步,便听见隔壁待着程陨之的水笼中,发出一点奇怪的声响。
像是从喉咙里溢出的声音,忍耐不住地散开。
白嘉木从没听过这种声音,奇怪道:“他又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