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浪咬紧牙关,仍旧激动着,如果起来让沈飞云替他擦身,岂不是一目了然?
我自己来。他闷声道。
沈飞云语带笑意:我是觉得你如今太虚弱,不适合,没有被吓到,纯粹为了你着想。
苏浪根本不信,以为是借口,狠下心道:你不若不为我着想
沈飞云自认正人君子,听到这句话,也觉得这君子风范要端不住了。
他忍了忍,静心道:起来。
苏浪也没什么理由再羞怯,于是深吸一口气,坦坦荡荡地站了起来,迈出浴桶,缓缓转身,正对沈飞云。
他紧紧盯着沈飞云,试图从对方的眼睛中读出惊慌,可到底没有。
沈飞云目光清澈,和当初拿他当好友时一样,并没有因为他异样的情况而闪躲。
苏浪略一思索,仿佛想通了什么,直言问:你习惯了这样么,总是这样三年前你救我,给我递宝剑,总是这样热忱。可我那样对你,现在又你还是这样。当初可以托辞朋友,如今是想要我么?
他还有话没有说清。
沈飞云一开始很厌恶莫听风,可后来也倾心相待;对祁师兄更是初次见面,就热络非常;更不用提与简亦善相处,多年好友默契非常。
沈飞云总是这样。
经历过沈飞云多次移情别恋,苏浪看得很开,以为沈飞云对他别有心思。
沈飞云失笑,不住摇头:当然。
他这样喜欢苏浪,怎么可能不想要。
他立刻又问:不然?
原来如此。苏浪松了一口气,这好办,我绝不抵抗,任由你施为。
竟隐隐有些期盼。
沈飞云莞尔一笑,这和当初苏浪扮做简亦善时说的一样,苏浪到底有多期盼他做点什么?
不会。沈飞云用浴巾将人包裹起来,你现在虚得很,我明天给你做药膳,等你气血旺盛再说。
三两下,将苏浪擦干,把衣物递了过去。
苏浪穿好,轻轻地瞥了沈飞云一眼,似乎在怀疑对方的说辞,觉得只是不想碰他的借口。
沈飞云看不过去,将人推到床边,塞入薄薄的天蚕被中。
天蚕丝即便在盛夏,也冰凉丝滑,能瞬间抚平人的焦躁不安,静下心来。
沈飞云折腾许久,此刻略微感到疲乏,可心系苏浪,听对方呼吸并不平稳,反而越来越急促,因此不敢轻易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