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笑笑,纵然憔悴,风度却不减分毫。
沈飞云放下茶盏,合拢纸扇,正经道:你认识亦善?
我是他堂兄。男子抿了一口清茶,沈兄不必见外,称我小名胡奴即可。
沈飞云叫不出口,只好岔开话题道:简兄把手给我看看。
简亦尘放下茶盏,冲沈飞云展颜,接着便把带着热水余温的水伸了出去。
沈飞云握住简亦尘的右手,搭上对方脉搏,时间越久,感受越深,便越心惊。
介意露出左胸口吗?沈飞云脸上的笑意消散,他不禁蹙眉问道。
简亦尘二话不说,脱下上衣,露出大半个身子。只见白到几乎透明的胸口上,俨然一只蠕动的蛊虫,指甲大小,快要破皮而出。
一点金的母蛊。沈飞云顿时失了兴趣,神情冷淡。
简亦尘重新穿好中衣,不紧不慢地将衣衫中的长发捞出,平静道:原来这蛊虫叫做一点金。
沈飞云哑然失笑,好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质问道:原来你竟不知这是什么东西?
我应当知道么?简亦尘抬眸,静静地望着沈飞云。
你如果不知,又怎会用上这蛊毒,将这蛊毒种入体内?沈飞云已然感到十分厌倦,却仍懒懒地笑着。
沈兄是觉得,这蛊虫是我自愿植入体内?简亦尘右手扣在桌上,中指不自觉地敲击桌面,我想任何一个寻常人,都知道这不是玩闹,不至于做出种植蛊虫的事情。
陆擎冬一直没有开口,坐在一旁听两人对话。
至此,他忽地开口问沈飞云:沈兄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沈飞云右手紧握纸扇,慢悠悠道:漠北一点金是情蛊,极其难得,有价无市。如果不是自愿,那应当身怀子蛊,可胡奴胸口却是母蛊。我由此料定。
沈飞云眯起双眸,瞥了简亦尘一眼,毫不客气地问:我说的对吗?
简亦尘先是盯着沈飞云,并没有直接开口,不多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点点头,算是承认。
沈飞云这才直起腰来,认真地问陆擎冬:陆大哥,你可知这情蛊的子蛊在谁身上?
谁?陆擎冬摇了摇头。
沈飞云下意识地将目光掠过茶盏,而后直视道:陆月染。
谁!陆擎冬顿时眉头紧锁,从椅子上霍然起立。
陆月染。沈飞云也站了起来,陆大哥你要我去打探地形,准备营救陆月染,倒是没有和我说,这陆月染是自愿入圣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