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怎样做,他才能全身而退?
究竟怎样做,他才能保证那个人的安全?
蜷缩在怀抱里的身躯纤细柔软,腰肢似乎轻轻触碰就会折断。
浓郁的猩红之色,突然从蔺楚疏眼底涌出。
眼前的一切宛如笼罩在一层红色纱幕里,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他心跳如雷,只觉得呼吸越来越粗重,身躯也坠铅般发沉。
某处也随之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刺激得他怀中的周长明身体一缩。
怎……怎么……
周长明思维完全是懵的。
过于沉重的情绪,早已压垮了他的理智。
换言之,这时不论蔺楚疏对他做什么,甚至是取了他的性命,他也不会有任何反抗。
思绪纷乱如麻,凌乱的情绪中,他甚至来不及思索蔺楚疏是否有什么异常,就缓缓闭上了双眼。
……便由着他吧,他想。
眼泪来得又凶又急,宛如崩溃的前夕,心头的负担太过沉重,身体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蔺楚疏强自压抑着内心的浪潮,紧绷的神经几乎濒临极限。
清醒和狂乱天人交战,倘若他不竭尽全力控制着自己,也许眼前这个人已被拆吃入腹,再也无法谋划着离开他。
池水漾开一圈圈涟漪,晃动的水光映出交缠的身影。
暗红的星芒落在水面,晕开难以捉摸的未来和往昔。
……
等到蔺楚疏带着周长明离开浴池,东方的天际已然泛起鱼肚白。
他垂眸望着被浴巾层层包裹的周长明,那人脸色苍白地昏睡着,细白脖颈间满是交错的红痕,眼角还洇着残泪。
想必……弄疼他了吧。
蔺楚疏轻声叹息,方才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分明不该这样操之过急。
但他心中总止不住地觉得,倘若不把握眼前此刻,须臾的幸福就会如同幻梦泡影,消失无踪。
轻柔一吻落在周长明白瓷般光洁的前额上。
蔺楚疏抱着他,走进了夜色深处。
……
次日晨间,朝露试便拉开了帷幕。
来自三界各派的年青子弟济济一堂,按照姓氏分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组,在每组之中展开第一轮积分角逐。
十座擂台赛场环绕着朝音阁主峰而建,便于四司成员与阁主居中观看赛程。
这日天朗气清,日头正盛,周长明缩在凉棚下,懒洋洋地不想动弹。
虽然蔺楚疏控制着自己的动作,尽量温柔小心,但两人都属于缺乏经验的类型,不免会擦碰受伤。
更何况……那家伙的精力未免也太充足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