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突然声音就变小了,又道:“我来了呀。”
“嗯。”楚予昭将那只背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
看着眼前那只草编小兔,洛白惊喜地啊了一声,喜滋滋接过来,左右翻看了一阵才问:“是送给我的吗?是送给我的吧!”
楚予昭转身继续往前,洛白心里的那点不满飞了个干净,跟在身后连声道:“哥哥的兔编得真好,比我编的好看多了,不过我会编这个,本来也是你教的。”
“我教的?”楚予昭停步问。
“是啊,你以前给我编草兔,还教了我法子,只是我始终编得不好。”洛白羞愧地说完,又补充道:“当然,只是比你编得稍差,算是第二好。”
楚予昭沉默了会儿,道:“讲一点你小时候的事情吧。”
“好啊,那就从我三岁还在尿床——”
“从你见到我的时候讲起。”
“从我见到你的时候啊……”洛白盯着前方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突然又有些难得的忸怩:“哥哥你那时候真好看,像个,像个什么似的好看,和现在是不一样的好看。”
楚予昭没有出言打断,只耐心听着,并转身往旁边挪了半步,说:“边走边说。”
洛白赶紧上前,和他肩并肩,行了两步后悄悄伸出手,从衣袖下试探地勾住了楚予昭的手指。
楚予昭没有挣开,洛白胆子更大了,干脆将自己整只手都放进他手掌,还用手指抠了抠他掌心,示意他握住。
待到楚予昭的手掌缓缓握紧,洛白开始边回忆边讲述。
“我是在一条河里捡到你的。”
“河里?”楚予昭问。
洛白道:“嗯,你当时背上有伤,看着好吓人,我就将你拖到岸边,再回家去叫娘。”
……
“你说的受伤的读书人呢?就是这个小孩?”雪夫人站在河边石块上,冷冷看着脚边躺着的少年。
那少年不过十来岁,虽然一身湿透,却看得出衣饰很华贵,脸色和嘴唇皆是惨白,若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就像是一具在水里泡过太久的浮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