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声笑起来,他的声音像是抵着喉咙发出来的,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疯意,那双倨傲冷漠的墨瞳看着南镜,就像是……下一刻就要扭断南镜的脖子。
“你可以叫我郁安晏,”男人手指紧紧掐住南镜的下巴,大拇指伸出擦了擦南镜唇边沾染的血雾,低笑道:“刚好,我不太喜欢听到别人喊我孟婆。”
南镜身体发冷,他控制不住的轻颤,被怪物撕开的红嫁衣在雨水的作用下不断的向下滑落,南镜想,真的太冷了,比他冬天只能裹紧一床薄被在出租屋睡觉的时候还冷,比他穿着破口的鞋子在雪水融化时走路还冷。
一口凉气呼出来,南镜的唇在“郁安晏”的手指下颤抖着,瞳孔有些涣散,他手指下意识捏紧,喃喃道:“……冷。”
“好冷……”
“你可真是……”男人把伞稍稍倾斜,墨瞳定定地看着南镜,声音带着冰凉的病态:“太弱了。”
“南镜,鬼神榜上我是第三名,如果你之后不能收集到足够的鬼神榜绘卷,你迟早会被不断逼近的奇诡之物弄死,到时候我也会跟着你一起被撕碎。”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他随手扔开伞,伞上的琉璃珠子碰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男人一手掐住南镜的下巴,一手直接按住南镜的肩膀,低头表情带着疯意轻声说:“南镜,不如我杀了这单龙村所有人,连带你一起,既然总是要死,你不如现在就殉了我。”
“还是说,你得到了我,却不愿意和我一起死?”
说着男人掐在南镜下巴上的手缓缓下移,猛地握住脖颈收紧。
南镜呛咳出声,他浅色的瞳孔没带任何表情地看着男人,他不懂这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就像之前在满是棺材的三楼房间搞不懂郁安晏的想法一样。
“叮-铃-”
南镜放在远处的黑色背包动了一下,那张被南镜塞进去的酆都大帝绘像轻微动了动,随着一阵金光闪过,那张绘卷猛地撕开,被沉甸甸的深云包裹的天色仿佛被刺破了一个口子,乌黑暗沉的天色裹着的灰白色天梯上出现了一道光。
那闪着金屑一样的光芒从破口处直直照射到地上,风停雨止,墨绿色层染的树木全部静了下来,一股极强烈的气息带着暖意席卷过整个天梯,一柄玉剑,篆刻着无数金色字符的玉剑从天上降下,磅礴到无可阻挡的剑光朝着两人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