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她小声说。
外面静了一会儿,红布底下递进来一盘烧鸡。
阿弟果然靠谱,她非常满意。
百里决明不停被骚扰,把自己和兄长的酒菜都递了下去。他们兄弟俩饿着肚子,一筷子没动。兄长摇头苦笑,从袖兜里拿出糖袋子给他,让他充饥。他实在不知道一个女人的胃口怎能这么大,她还天天嚷着要忌口减肥。
递了几次以后,百里决明决定不再纵容她。阿兰那戳了几下百里决明的后腰,外头始终没有反应。她怒了,再次探出手,拧了百里决明一把。隔着红布,她也不知道拧在了哪儿,反正不是腰就是背吧。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百里决明冷冷的声音,“在下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咦,怎么走了?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做错事了。
红布外,百里渡轮廓分明的影子渐渐清晰,他贴着布,轻轻说了声:“阿兰那,莫要胡闹。”
阿兰那终于反应过来,她惹阿弟生气了。阿弟看起来脾气不好,和所有人都隔得远远的,可阿兰那知道,他是个很好的人。要是他生气了,肯定是阿兰那冒犯他了。她是个知错就改的天女,虽然不知道她错在哪儿,但她还是去找百里决明道了歉。
“我错了,阿弟。”她垂着脑袋,一副蔫巴的样子。
“嗯。”百里决明写着医书,头也没抬。他最近在写《灵枢经》,兄长说他的针技和医术应该传之后世。
阿兰那看他爱答不理的样子,泄气道:“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因为我任性。”
“没有。”
“那就是因为我吃得多,你嫌弃我了。”阿兰那说。
尽管她的确吃得太多了,百里决明却也没到嫌弃她的地步。扭头看,女郎蹲在地上,两手放在膝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扮起可怜来,没人能赢过她。百里决明叹了口气,“我没有讨厌你,也没有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