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亦桐缓缓又问了一次,“第四小组07号,方惜年是你的什么人?”
“……我妈。”
“你们关系怎么样?”
王某强又沉默一阵。“……挺好的。”
“既然关系挺好,你知不知道她过去这大半年在哪里?”
“……”
“她——在——哪——里?”
王某强很不自在,眼睛一直盯着低处的桌面,没看摄像头。“……观岛。北海道。繁市。别的不知道了。”
“你知不知道她在繁市做了什么?”
“……”
“不要总让我做无谓的重复。”
“……她在研究怎么买凶.杀人。”
“她要杀谁?”
“一个姓北门的人。”
“她为什么要杀那个人?”
王某强用力抓了抓头发,露出一种很无奈的表情,一下子靠在椅背上。只有当一个人长期拿某种事无能为力,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跟那个姓北门的人具体有什么仇怨。她一直都把全世界的女人当仇人。”
“她为什么对其他女人有这么深的恨意?”
王某强盯着墙角,又不说话了。
谢亦桐想起他个人信息里的三个字——父不详。
她说,“你父亲是谁?”
王某强嘴唇抿了抿。不说话。他盯着他的墙角,谢亦桐盯着他。
他的母亲,是至今仍有相当影响力的戏剧女王鹤临的掌上明珠方惜年,但,父亲一栏里只写,父不详。一个名门千金,她亲生儿子的父亲竟没有任何信息。要么是对方上不了台面,写出来丢人。
——要么就是对方太上得了台面,以至于根本就不认她。
谢亦桐想起他自己承认过他想在这个案子里捞钱。一桩发生在学校操场上的古怪命案,死了两个杀手和一个没人认识的老太太,伤了一个校长……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钱可捞的样子。
除非他知道什么内情,知道在这起事件里只要把某些东西找出来,就能向某些人开口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