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稠说“好”。
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发现她和曾忆昔之间,还真说不上是谁惯着谁。
曾忆昔有时候喜欢捉弄她,像那些年调皮捣蛋的男同学一样,但他有分寸感,不会闹得离谱让人生厌。
其实,有时候,曾忆昔也很让着她。
总的来说,曾忆昔对她真的挺好。
而且,和曾忆昔待在一起,她会觉得生活有了那么一点童话色彩。
也许是因为他富有,不需要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上斤斤计较。但还有其他什么的,她一时也说不上来。
总而言之,她其实挺喜欢和曾忆昔相处的。
因为曾忆昔那边什么都有,江月稠并没收拾什么东西,而且也不会在他那儿住很久,过段时间还是要回学校的。
她带个人就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是黄昏。低矮的屋宇被漫天烟霞所覆,一眼望去,浪漫至极,还真有点艺术气息。
她拿手机拍了一张天色。
视线回收时,看到不远处的火光。
赵芬萍在那边焚烧垃圾,她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脚边还放着一个纸箱。里面装着满满一箱的东西,她一件件的往外拿,朝火里丢去。
最后像是不满意这速度,赵芬萍直接抬起纸箱,哗哗啦啦地,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抖落出来。
隔得不远,江月稠看到了两件小学校服,还有课本习题册什么的……
东西全倒了出来,赵芬萍拿着空纸箱往回走。
江月稠看了一小会儿,最后走到那火堆旁。
一张小试卷飘到她脚边,她低眸看了眼,那是张初中数学试卷。
上面还写着王谨惠的名字。
江月稠俯身把这张试卷捡起来,看到一掌之外的铁皮小盒。盒子很破旧,上面的油漆掉的差不多,露出里面灰突突的底色。
她俯身把盒子捡起来,抖了抖盖子上的灰。盒子上那把小锁磕在地面上,一碰就碎裂开了,盖子也跟着掉了。
这才看到盒子里,装着一张叠起来的英语报纸,还有一块表。
……
她呼吸一顿。
表盘的指针岿然不动,里面的电子应该没有了电。表带上很多刮痕,像是用小刀什么的扎过划过。
尽管是这斑斑驳驳、破破烂烂的样子,但江月稠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孟澄澄的那只表。
高三那会,孟澄澄坐在她前桌。有天戴了块表过来,跟前后左右的同学说,这表是她家一位亲戚送的,说这表值一万多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