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回没戴耳机,江月稠能听得清。电话那边,他妈妈说了句:“那你倒是给我找个儿媳妇啊。”
曾忆昔哼了声,“我是找不到吗?”
他妈妈:“你可别整天牛气哄哄的了,你说你找得到,那人在哪儿呢。”
江月稠没绷住,一下笑出声。
曾忆昔跟着撇过视线,眸光落在她脸上。
她顿时敛去笑意,身子绷得极紧,一副正襟危坐的架势。
曾忆昔身子微微后倾,懒靠着椅背。倏地,他笑了声,“这不是,搁我旁边坐着呢。”
江月稠:“……”
曾忆昔语气跟坐姿一样,懒洋洋地说了句:“要她跟你说句话不?”
他妈妈语调陡然变得激动,“真的啊?可以跟那姑娘说句话吗?”
曾忆昔侧过脸,瘦削的下巴朝她微微一抬:“欸,姑娘,能跟我妈说句话不?”
江月稠:“………………”
她瞪着大眼,拼命摇头,头摇的比在大风里疯狂摇晃的小树苗还带劲。
这要是在马路上遇到了警察叔叔,怕是要被带进局子里做尿检。
曾忆昔哼了声,“那姑娘不好意思哦。”
他妈妈终于听出了不对劲儿:“曾忆昔!”
“嗯,儿子在呢。”
“你耍我是不是?”
“没,我旁边是坐着个姑娘。”他吊儿郎当地来了句,“我发誓。”
“哪个姑娘愿意坐你旁边?”他妈妈没好气地说,“人姑娘不小心坐你旁边,没三分钟也给你气跑了。”
通话结束后,曾忆昔看向她:“你好像很快乐?”
江月稠继续摇头。
曾忆昔哼了声:“想笑就笑,别憋坏了说是我吓的。
“……”
感觉到曾忆昔的低气压,她一回到住处就洗漱,然后就滚回了自己的卧室。
阿拉斯加似乎也觉得它主子心情不爽,也跟着到她这屋避难。
不过睡了一晚,她也确实没听到曾忆昔的打呼声。
可能是真的不打呼。
也可能是这房子的隔音效果确实不错。
总而言之,就是又省了几十块耳塞的钱。
他们一前一后出的门,还在楼下遇到了要去公司的李志。
李志一看到他们从一栋楼出来,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随即,脸笑的跟朵傲霜的菊一样:“行啊!老曾!你他妈终于铁树开花了!”
曾忆昔白他一眼,连气都不哼,拽着张脸走了。
李志还是好脾气地笑:“应该是怪我没跟他整束花庆祝?”
作为她和曾忆昔关系唯二的知情人,江月稠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来解释一下:“我们只是雇佣关系,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曾忆昔打断。